這是阿扉的夢,也是真實發生過的,埋藏在他心底深處迴避的,害怕不願提及的。
岑越抱著阿扉的背,那種失而復得,像是摟著一個寶貝。
一遍遍順著阿扉的背,輕輕的拍著。
齊少扉倒在岑越的肩頭,嚎啕大哭,這些年他被困在幼年時,記憶缺失,渾渾噩噩,看著母親爺爺相繼離世,困頓其中,無能為力——
“越越,還好,還好我等來了你。”
“越越。”
岑越哽咽,他何嘗又不是呢,因為阿扉,他切切實實的活著,有了踏實的幸福感。
外間梅香點了燈,聽到裡頭動靜和哭聲,遲遲不知該不該敲門進來,小菊有些害怕著急,三少爺怎麼哭了。梅香聽到內容,是一驚又一喜,拉著小菊不許上前打擾,搖了搖頭,輕聲說:“咱們守在外面,三少爺和郎君要是叫我們,再進去……”
三少爺好了嗎。
好了。
齊少扉全都想起來了,腦袋很疼,情緒大悲沉溺其中,岑越鑽進了阿扉的被子裡,兩人困在一張床上,一個被窩裡,互相依偎靠著,汲取著彼此身上的溫度。
慢慢的平復著。
齊少扉抱著越越,哭過後,沙啞的聲說:“……楊善之在洞中和李舉人酒後言論大逆不道,我當時氣盛,他們發現後,連連告饒,越越我並非因為他說了我壞話,才不依不饒的。”
“我知道。”岑越聽著,阿扉不是那般的人,“你只是覺得,君子言行一致,楊善之口口聲聲說祖父是為民為國的好官,說他要效仿,可他心中蔑視看不起聖上。”
時下讀書人就是如此,一身學問,賣與帝王
替皇帝效命,做個直臣、能臣。
“你那時才十三,若是說錯,該怪那殺人兇手,真小人偽君子,不該怪你的。”岑越親了親阿扉的額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