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再次傳來好幾道吸涼氣的聲音,呂家人都用一種見了鬼的表情,瞪著呂廷風,呂家上上下下幾十口人,這麼多年來還從來沒有一人敢這樣和相爺說話。
別說是他們震驚了,便是呂丞相自己,忽然被一個小輩如此不放在眼裡,也氣得肺都要炸了,便是呂家的勢力被掛分時他都沒這麼生氣過!
被眾多政敵算計嘲諷也就罷了,就這麼一個和自己差了兩輩的區區小輩,在今天以前都只能乖覺的看著他的臉色過活,靠著他們呂家生存的人如此當眾謾罵,對呂丞相而言可以說是前所未有的羞辱!
但他也明白,目前局勢有了變化,再憤怒也必須冷靜下來,否則一個不小心不但呂廷風這個吃裡爬外的傢伙不能收拾了,還可能把自己搭進去!
深吸了好幾口氣,和另外幾個護衛暗中交換了眼神,呂丞相才強壓下怒火,咬著牙開口道:“你早就準備好了這些?你收買了家裡的護院!?”
呂廷風伸出手指搖了搖,認真地糾正道:“準確說,是這些人早就被我一點點換成了自己的人。”
呂廷風指著周圍的許多人,道:“正所謂有錢能使鬼推磨,自己的人安插一半,再有足夠的利益,總會有人願意棄暗投明的。”
以呂家人的形勢,就目前來看,只可能會越來越慘,聰明點的人都知道要換個該效忠的人,只要他在恰當的時機向這些人丟擲橄欖枝,自然會有人願意為他賣力。
這三分之二的人手當中,只有呂家所有護院的半數人是被他換掉的自己人,另外一部分便是最近靠著金錢收買來的人,平日裡也沒少跟著呂家人做些惡事,這次不過是各取所需,他們為他造勢,解決一點小麻煩,而他給他們提供跑路的錢財。
呂家其他人手裡或許也有點資金,但那都是他們留著給自個兒留後路的,根本不可能給這些護院們,他便是這些護院唯一的一個能夠選擇,並且足夠讓那個他們心動的人選。
呂丞相的臉色越來越陰沉,沉默了許久後,在所有人都以為老爺子即將爆發之時,忽然問道:“你背後的人是誰!”
眾人一愣,愕然地轉向呂丞相,似乎不明白他忽然問的什麼莫名其妙的問題,就連呂廷風都有些意外地揚了揚眉,“背後的人?你指什麼?”
呂丞相篤定地說道:“憑你一個人的能力不可能保得住呂家一半的產業!一定是有什麼人給你做後盾!是那人指使你這樣害我們呂家的對不對!說,究竟是誰要將呂家置於死地!”
呂家的人被呂丞相這麼一提醒,也有些回過味來,的確,單靠呂廷風一個人的手段,即便是他揹著他們做些準備,也不可能一個人吃得下呂家一半的產業,除非……是有人暗中放話,警告過那些想吞下呂家產業的人不許動呂廷風手裡的那些產業,並且也有足夠的分量讓其他人不敢妄動。
“那人是誰!?難道——是皇上!?”呂丞相面色陰霾地質問,說是質問,其實語氣基本趨近於肯定了。
他這般像是已經確定了事實一樣的態度反倒讓呂廷風嘴角一抽,無語道:“你想太多了。”
呂丞相以為他還死不承認自己背後有人,殊不知呂廷風只單純地是認為他猜測的人選差得太遠。
呂丞相還在不斷腦補著呂廷風這幾年來的作為,暗自猜測或許從呂廷風開始入他的眼,越發出色時,皇上便有了要處理他們呂家的打算,這幾年來面上的風平浪靜都不過是為了給呂廷風做遮掩,而這次呂翩然的動手算得上是正中皇上的下懷,給了他一個處置他們呂家的絕好的藉口!
呂丞相越想越離譜,好容易壓制下的怒火也再無法忍耐,只聽他怒吼一聲,雙目充血地命令道:“動手——!”
那幾個看上去八風不動的護衛忽然一個閃身變換了位置,雙手伸進懷裡套出早就準備好的暗器,對準呂廷風所站的位置飛射而去,完全不給人半點反應的機會!
“啊——!”周圍一直觀望的呂家人有人嚇得尖叫出聲,這下所有人都肯定了呂廷風這下死定了,呂廷風經商頭腦是不錯,但腦子再聰明,再懂得算計,哪裡能抵擋得了老爺子身邊這幾個護衛的攻擊!
家裡其他人或許不知,但呂承和呂延卻再清楚不過,老爺子身邊的這幾個護衛看著不顯山露水,實則確實數年前江湖上頗具聲名的一流高手,不但武功了得,出手狠辣,還慣會使用暗器,在跟隨老爺子之前每個人受傷都有不下十條人命!到了呂家以後背地裡幫著老爺子解決一些麻煩,經年累月地更是又添了不知道幾十條命,這些人才是真正的殺人不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