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裡生出一陣懊悔,暗道:“我跟她胡說這些作什麼?”
果然花纖盈臉上微微紅了紅,露出羞怒神情。
林熠恨不得撕了自己的這張嘴,苦笑道:“開個玩笑,你也不必當真吧。就當我剛才什麼也沒說好了。”
“林大哥,和你商量件事情好不好?”花纖盈撥弄著小手指,說道:“你的那把破日大光明弓,能不能借給本小??妹瞧瞧?”
林熠莞爾道:“本小妹?我還是頭一次聽到這麼古怪拗口的稱呼。不知這位本小妹又是何方神聖?”
花纖盈羞惱跺腳:“不給看就不給看,很希罕麼?偏來抓人家的口誤。”
林熠輕笑道:“借你看看當然沒問題,不過有一個問題請小公主先回答在下。”
花纖盈一怔,問道:“什麼問題?你可別提些刁鑽古怪的事兒來故意為難本小姐。”
林熠搖頭道:“這個問題一點也不刁鑽。我想知道,你心中有沒有喜歡的人?”
花纖盈的臉唰一下紅了,嬌哼道:“你這算什麼狗屁問題?”
“因為在下聽說,令祖父有意將小公主下嫁金牛宮的鄧宣。”林熠道:“可你寧可離家出走也不願從命,有這件事麼?”
花纖盈的面色紅了又白,白了又紅,翻著眼睛道:“你們別老是跟我提他好不好?”
林熠詫異道:“小公主很討厭他?”
花纖盈回答道:“他本來是天底下最讓人討厭的混蛋,不過現在這天字第一號混蛋的名頭,本小姐很想再轉送給你。”
那日,花纖盈邀集一群太子黨,滿心想讓鄧宣出個大丑、灰頭土臉而羞於面對自己;鄧宣卻連勝三場大出風頭,反倒是她被花千迭狠狠訓斥了一頓。
更讓她受不了的是,幾個小姐妹居然被鄧宣的器宇折服,不單背叛了攻守同盟,反而對這臭小子大加讚賞。說起他時兩眼放光,似恨不能代替自己嫁給這傢伙。
姐妹如此,花百豐等人更是如此。那些青木宮的小少爺們閒暇無事時,便整天泡在鄧宣的精舍裡高談闊論,切磋技藝,自己想攔都攔不了。
最可恨的,花百豐竟還一本正經地對她說:“小妹,我覺得鄧宣很不錯。年少有為,一表人才,又是金牛宮的宮主。你嫁給他,不是很好麼?”
天啊,這叫什麼話呀,還讓不讓人活了?是可忍,孰不可忍。花纖盈一連數日吃飯睡覺包括做夢,無時無刻不是在想如何才能滅滅那臭小子的威風,讓他在眾人面前抬不起頭來。
這事談何容易。連眾死黨都給那小子俘虜了過去,自己勢單人孤,簡直有心無力。
她這日正在苦思冥想算計鄧宣的法子,沒料到這位春風得意的金牛宮新任宮主,居然主動找上門來。
花纖盈一得到下人稟報,立刻衝出門去,只見鄧宣獨自一人在門前的空地上踱步,一副神氣活現的模樣。她亮嗓子咳了聲,待鄧宣望來,才繃著臉道:“你來幹麼?”
鄧宣道:“當然是有話要找你說,最好找一個僻靜些的地方。”
花纖盈哼道:“偷偷摸摸的,有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情?就在這兒說!”
鄧宣不知為何,今日的涵養極好,笑了笑傳音入秘道:“你想不想知道前天花宮主和我究竟都聊了些什麼?”
花纖盈沉思片刻快步走下石階道:“跟我來。要是敢欺騙本小姐,待會兒有你好看的。”
兩人一前一後離開花府,走了約莫一炷香工夫,到了座祠堂前。
花纖盈在一株老槐樹下停住腳步,道:“這是青木宮供奉歷代先祖的祠堂,平日不會有人來。只有一個又聾又啞的老僕打掃照料。你有什麼話趕緊說,本小姐很忙的,沒空陪你瞎扯。若是想向我求婚,那就免開尊口。”
鄧宣道:“花小姐,你要搞明白一件事。不是本公子想娶你,而是令祖父花千迭要以此為條件,才能答應兩宮議和結盟。”
“我爺爺是個老糊塗!”花纖盈一聽就炸了,嗔怒道:“他當我是典當行裡押來押去的破衣服麼?不成,我這就找他去!”
說罷轉身便走。
“花小姐,等一等!”鄧宣從後追上,一把拽住她的胳膊,說道:“我可不是來挑撥你和花宮主吵架鬧事的。”
花纖盈掙脫不開,不禁又羞又氣,小臉通紅地叫道:“放開我,你敢非禮本小姐?我可要叫人啦!”
鄧宣隔著衣服接觸到花纖盈柔若無骨的藕臂,不由心神微蕩。急忙鬆手收斂雜念,勸說道:“你這麼做只會把事情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