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岑婆婆,說道:“仇大哥,此件事了,小妹仍需逗留數日,就有勞你先行回稟教主他老人家了。”
仇厲道:“好,仇某先告辭。林兄,咱們也後會有期。”
林熠招招手作別道:“仇老哥,咱們日後還是別再見面為好,小弟第一次撞著你就被揍了個半死,剩下的半條小命我還想多留幾年。”
仇厲哈哈大笑,向容若蝶與岑婆婆一抱拳,率著四名弟子去遠了。
容若蝶目送仇厲五人遠去,道:“好啦,現在這裡就剩下咱們幾個人了。林兄,小妹帶你去見一個人,待與他會面過後林兄即可離去。”
林熠詫異道:“是誰,這築玉山還住著旁人麼?”
容若蝶搖頭道:“他是小妹的一位尊長,名字小妹可不能說。”
岑婆婆“呸”道:“什麼尊長,一個老混蛋,老瘋子罷了。”
林熠樂道:“老混蛋,不正好與在下這個小混蛋湊成一對麼?”
當下容若蝶在前引路,林熠緊隨其後,岑婆婆竟自顧回了竹廬。
兩人走進北面的竹林,容若蝶道:“林兄留神,這面的陣勢尚未撤去,切不可隨處亂走。”
林熠問道:“蝶姑娘學究天人,敢問令師是哪一位世外神仙?”
他從仇厲對容若蝶的稱謂裡,已經清楚她絕非巫聖門徒,否則仇厲理應稱其為“師妹”,而非“小姐”了。
容若蝶搖頭道:“小妹沒有師父,自幼失孤,全賴岑婆婆撫育成人。”
林熠道:“原來蝶姑娘與我一般是無父無母的孤兒,不過我連親生爹孃是誰都不曉得,比起蝶姑娘恐怕更慘一層啦!”
容若蝶問道:“林兄又何以投到昆吾派門下?”
林熠回答道:“師父說是有人半夜裡把我抱到昆吾劍派的山門外,我餓得慘了便嚎啕大哭,驚動了守夜的弟子。師父見我可憐就收留下來。
“又從我襁褓中尋到一枚玉墜,見上面刻了個”林“字,便給我起名叫林熠。因為他老人家說抱起我時,在下雖然餓得臉色發青,可一對眼睛卻熠熠閃光活像夜裡的小賊。”
容若蝶笑道:“林兄的名字卻有這般來歷倒也有趣得很,令師想來定也是位詼諧灑脫的人。”
林熠心道,你對神霄、正一各派甚至天宗的情形都瞭若指掌,昆吾派何能例外?我師父是怎樣的脾氣,只怕你曉得的比我還清楚,他回答道:“蝶姑娘猜的是,我師父他老人家,平日裡十分風趣,但小弟最怕的也是他。”
容若蝶驚訝道:“想不到這世上還有林兄害怕的人?”
林熠本來是在套容若蝶的口風,一轉眼卻說到了自己頭上,他哪肯吃虧,嘿嘿笑道:“在下膽小如鼠,怕的人著實不少,譬如蝶姑娘就是其中之一。”
容若蝶故作不解道:“林兄何出此言,小妹一介弱質女子,林兄只伸一根手指頭便能戳倒啦。”
林熠道:“蝶姑娘客氣了,連仇老哥都對你俯首貼耳,又談笑玩弄費師叔等人於股掌之間,小弟豈能不對蝶姑娘的殷勤款待誠惶誠恐,受寵若驚?”
容若蝶幽幽一嘆,道:“林兄這麼說才當真令小妹誠惶誠恐了。其實在小妹心中,不但對林兄毫無惡意而且恰恰相反,是視若知己才對,難道在林兄眼中,小妹是與你各為其主、勢不兩立的人麼?”
林熠撓撓腦袋,道:“不會吧,咱們只是初次見面,該沒這麼深的交情吧?”
容若蝶淺笑道:“林兄莫非沒聽說過”一見如故“的典故?”
林熠哀嘆道:“完了,完了。師父要知道我和冥教的容若蝶小姐一見如故,還被引為知己,不知該罰我洗多少件臭衣服、臭襪子?
“蝶姑娘,你要真當我是朋友,定不忍心見在下受罰吧?還是痛痛快快告訴我實情,就算小弟求你了。
“唉,你沒聞過師父他老人家的襪子有多臭,咱們洗劍齋內外都找不著一隻耗子,便全仰仗他老人家之功。”
容若蝶莞爾道:“林兄,你背後編排令師,可小心他老人家有千里側聽之能,你也不必再追問小妹了,終有一日林兄會全部明白。”
這時前方竹林裡隱約現出一排石室,打從裡面有一個蒼老雄勁的聲音問道:“蝶丫頭,有什麼事情笑得那麼開心?也說來給我聽聽。”
容若蝶吐吐舌頭,壓低嗓聲向林熠附耳說道:“糟糕,咱們的話教老爺子聽見啦。”
石室裡那人又問道:“蝶丫頭,你為何不回話?身邊有了小白臉陪著,就不管我這糟老頭子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