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徒!”靠在柱子上那人笑著挪揄起來。
秦雅白了他一眼:“景雲庭,你閒得慌?合歡宗的人有這麼閒?正魔不兩立,不怕被人穿小鞋麼?”
“隨意,愛穿不穿,反正景某頭上可沒什麼老妖怪蹲著管著!”景雲庭伸出小指,掏了掏耳朵,搖頭輕笑。
秦雅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只將目光收回場中,見此刻誅仙台上立著的紫袍修士分明是他崑崙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崑崙外九峰之一明昭峰首座沈離光。他神色漠然的立在那裡,雖說雙唇緊抿成了一跳直線,可那張無可挑剔的容貌擺在那裡,自有不少修士向他投去了目光,尤以女修居多。
現下在鬥法臺中央的是沈離光,而他的對手正是一位蜀山的元初修士。顧朗不過瞥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此一戰,沈真人勝的輕巧!”
葭葭點頭,轉身笑眯眯的看向那出恭回來的蘆荻,待得她走近,葭葭悠悠的開口問道:“方才我倒是忘了,子橋都不需要出恭了。你還要出恭?”
蘆荻再怎麼說都是個女子,被她這一說,只覺得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似乎周圍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她的身上,是以面色訕訕的撇了撇嘴:“我前兩天用了些煙火之食。想出恭不行麼?”
“是麼?”葭葭拍拍褲腿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塵。似是無意隨意提起一般:“我還以為你方才是藉口出恭去見什麼人了呢?”
蘆荻冷哼一聲:“那師姐去查好了!”
她倒是不懼怕,左右葭葭如何查都查不出來,只因她方才根本未尋到人。只是這樣一來。他心中忐忑更甚,這還能有什麼理由?分明是自己已成了棄子。蘆荻心中隱隱有些悔意:早知今日會成棄子,當年就不賴著秦雅,跟了李樂山,或許也不用整日面對眼前這個難纏的女修了!
說罷,蘆荻盤腿坐下,目光轉向誅仙台,但見沈離光抖落一身紅蓮自誅仙台之上走了下來。不由雙目微閃,這般絕世的風姿。單論長相,崑崙尋不出第二個這樣的人,再看那紅蓮,看來眼前這位就是那位傳說中的沈真人了。果然啊!難怪能叫林卿言那個瘋女人耿耿於懷。只是,一想起被林卿言那個瘋女人盯上,蘆荻便縮了縮肩膀。心道:太可怕了!
第一天下來,勝出的修士裡頭,崑崙、蜀山並列最多,而後是魔道的人,最後是東海的人。
第二日的清晨。水月先生上臺宣佈今日第一場比試的兩位修士:“崑崙連葭葭,元嬰初期修士,對東海散修聶隱娘,元嬰初期修為!”
葭葭放下手中的花名冊,向誅仙台走去。聶隱娘,東海散修,與她一樣同屬真修行列,擅長用飛針,本命法寶就是一套銀針。
單觀履歷,比起葭葭來,聶隱娘可說平淡無奇。
一向精明至極的段玉怎麼可能不借這個機會大賺一筆?從昨日下午開始,段玉便設了賭局,賺了個滿盆缽盂。今日葭葭一上場,他便心道不好,果然,立於一旁一直不曾插手的展紅淚當下便摸出十塊上品靈石:“我賭葭葭贏!”
他們周圍自有不少崑崙修士,見狀紛紛一同押了過來:“我賭連真人贏。”
段玉面色訕訕的揉了揉眉心:“賭她幾乎不賺,一比一的賠率,你們還要賭麼?”
“賭!”展紅淚吐出了這一個字,便轉身看向了誅仙台。
段玉看著聶隱娘那邊空無一人押注,嘖了嘖嘴,臉色發青的看向誅仙台上已站位好的二人。
葭葭看向對手:面前這個叫聶隱孃的女修容貌清秀,腰間圍著一圈銀針,率先一拱手:“東海聶隱娘,我這圈追魂針取自大海萬里之深的千年玄鐵,水火不侵。”
她既如此坦蕩,葭葭自也不好故做高深,手中一記虛晃,無鋒劍已然出竅:“崑崙連葭葭,我這一柄無鋒劍取自崑崙劍魂海,歷經雷劫,也非凡物。”
聶隱娘莞爾,雖容貌只是清秀,可笑起來卻看著甚是舒服,目中泠泠然,一看便是心志堅定之輩:“你我雖同屬元嬰初期,但我年長於你近百歲,自也聽過連道友的名號。既已虛佔了年歲之憂,便請道友先行出手,是為公正。”
葭葭目中似是驚訝一般的挑了挑眉,不過也並未推辭,抬手一劍直取聶隱娘。
“女修就是麻煩,開場還要囉囉嗦嗦的說上半天!”有觀看的修士不樂意了,開始嘟囔了起來。
“你不樂意看就別看,滾滾滾!小爺還要看呢!不要站著茅坑不拉屎!”原痕因沒有得到好的觀看位置,心中正一肚子火,眼下便毫不客氣的發了出來。
“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