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個時候,阿音忽地記起來,當初青楓跟了她後在昭遠宮外遇到鄭惠冉時候他們兩個人目光相觸的情形。
阿音越是回想,心裡的煩悶感就深一分。
……他們兩個這可真是,怎麼說好呢。
冀行箴看阿音神色中愁緒滿布,不由笑了,“你有什麼想不通的?是覺得他們兩個之間不可能有甚情誼,還是說,你覺得鄭惠冉不值得青楓這樣做?”
“都不是。”阿音搖頭道:“我說不上來。”
冀行箴輕嘆著搖頭道:“想不通就不要想了。”
“可是——”
“沒什麼。你不用替他擔心。”冀行箴給阿音終於捋平了衣裳,笑著說道:“我們看鄭惠冉,自然覺得她待人不親近,脾氣也不算好。但是,或許她待青楓不一般呢?”
又或者不一定是因為脾性的緣故。而是其他。
冀行箴遙望著天邊的某個方向,想起了很久前的某天。
那一天發生了很多事情。好些人的命運也因此而發生轉變。
“再說了,鄭惠冉對於青楓來說意義不同。”冀行箴道。
他是男人,自然知道男人的心理和想法。
說實話,在青楓看來,鄭惠冉是他的女人。而且是這輩子唯一的女人。
青楓雖年少,卻並非是個擔不起事兒的。他心裡對鄭惠冉終究是存有一份責任心。
相處久了,這份責任心到底有沒有變成其他,冀行箴就不知道了。但他明白,鄭惠冉一定是青楓在這宮裡最後的執念。若有誰是青楓認定了的那個人,非鄭惠冉莫屬。
“隨他去罷。”冀行箴輕撫著阿音的發,說道:“他願意如此,就隨他罷。”
阿音的心裡有些難過。
崔先生好不容易把侄兒接到了身邊。如今青楓這樣回來了,崔先生肯定也很傷心罷。
倘若不傷心,崔先生那麼善良那麼心軟的人,即便是學生功課做不完也捨不得責打,即便不知道自己救的是誰,只聽聞可以救人一命就肯連續十幾日鮮血……
這樣好的的人,怎麼會捨得下重手去打了自己的侄兒?一定是聽聞青楓放棄了自由選擇了重新回到宮裡來做事,所以才出手的。
下手那麼重。也不知道先生當時是傷心成了什麼樣子!
崔先生是個很好的人。阿音不希望崔先生傷心。
……如果能有個兩全其美的法子就好了。
阿音默默地努力地這般想著。
*
木頭聽聞青楓受傷後,根本都沒來得及去看青楓一眼,這就求到了太子妃的跟前,因為他生怕自己去的晚了太子妃派了旁人去照顧青楓。
如今到了屋裡後,他才知道青楓到底傷得有多麼重。
“你怎麼搞的!”木頭推門進屋的時候,青楓已經褪去了腿上的褲子,在往上面擦藥膏。
看著他腿上的斑斑血跡,木頭驚得瞪大了眼睛,“誰把你傷成了這樣?你不是會功夫的麼!”
“沒誰。我自己弄傷的。”青楓不甚在意地說著。
藥膏是太子妃給他的。他知道,太子妃給他的一定是很好的傷藥。
其實他說得也沒錯。這傷當真基本上就是他自己弄的。因為原本傷勢沒那麼厲害,是他在傷口還新著的時候非要掙扎著跑去攔車子,所以把傷口給掙開得更大了。這才流血流那麼多。
瞧著嚇人,其實都是皮肉傷。
姑姑根本捨不得把他打得太重。
青楓想到姑姑待他的百般的好,心裡難受得緊,低聲與木頭道:“把門關上。”
木頭這才反應自己忘記了關門,趕緊過去給閉合了。
他一回頭,這才發現青楓居然又換上了乾淨的衣裳,正往床邊上挪著,顯然是打算下床來穿鞋。
“你這是做什麼!”木頭駭得話都要說不出來了,“你這是還打算出門去?”
“嗯 。”青楓拿過旁邊剛才已經準備好的拖把棍子,扶著站了起來。
“我要去見一個人。”他認真地和木頭說道:“我得去和她說一聲,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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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
木頭看青楓的腿有些不好; 就努力去勸他。
可青楓哪裡肯聽?硬是拄著“柺杖”到他想去的地方去。
木頭想要跟過去扶著他,也是沒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