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冀行箴道:“不然的話,總是這樣腰痠背痛的不是辦法。”
阿音倒抽一口涼氣。
剛才她腿發軟差點跌倒,幸虧自己扶住石桌的動作及時。不然肯定要跌在地上了。
她也覺得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冷哼道:“我才懶得鍛鍊,不高興費那個力氣。只你晚上悠著點別亂來就好了。”
她說的是肺腑之言。只要他少做一點某件事情,她不就沒事了?哪裡還需要鍛鍊去。更何況,她平日裡沒少散步和留意身體健康狀況。沒必要另外再進行更多的這類活動。
冀行箴笑道:“哪裡是你費力氣了?我說的多加鍛鍊,自然說的是晚上。熟能生巧。你第一回難免不習慣,每日裡多幾次,習慣了就也沒事了。”
阿音這才知道他說的“鍛鍊”是指這個,頓時恨得牙癢癢的,心說這人怎麼就這麼道貌岸然呢?
明明看著挺不錯的一個乖孩子,內裡卻實在是黑透了。
她扭過身子不去搭理他,一步一步自己朝著屋子方向走。
冀行箴是真的心疼她,趕忙緊跟過去想要抱她。
阿音自然不肯。
她不讓,他沒能一下子抱著,就索性攬著她,扶了她往前。
兩人這樣打打鬧鬧的一路,就也回到了屋子裡。
用過膳後,阿音歇了會兒,又讓冀行箴給她揉了揉腰後,覺得舒服些了,這便往俞皇后那裡去。
待到她離開,雲峰就過來請示,有些侷促地把清風的事情說了。
淨身房那種地方冀行箴自然不好過去。雲峰便道,清風自從前天能夠稍微下床走動後,每日下午的時候都會到淨身房外的一個涼亭裡坐會兒。殿下若是想看看他,不如那個時候過去一瞧。
冀行箴便換了身常服,由雲峰引著一路往那邊行去。
淨身房因著處理事務的特殊性,被安排在宮裡極其偏僻的一處。這兒左右都沒有宮殿,周圍只一片片的樹林。而且因著沒人願意往這邊來,這些樹林也未曾有人好好打理過,不過平時的時候淨身房的老太監們給留意一下照顧著,所以樹木不算繁茂,長勢也遠不如宮裡其他地方好。
還沒走到說起的那個涼亭,遠遠的就能感受到氣氛漸漸僵冷。
宮裡其他地方都是宮人們行色匆匆地去做事,誰也不敢馬虎,誰也不敢大意。雖然看上去這樣的忙碌情形太過刻板了些,但是最起碼看著來來往往的人影很有生氣。
可是這兒不同。
一到了臨近淨身房的樹林附近,就見不到那樣忙碌的情形了,只能看到落葉一次次被寒風捲起再一次次落下。細聽周圍,沒有人語聲,耳邊是風吹樹葉的沙沙聲。
離淨身房近一些後,依稀嗅到空氣裡瀰漫著的一股怪味道,像是常年積垢的夜壺那般。
雲峰顯然也留意到了這一點,有些後悔起來,悄聲於冀行箴道:“殿下,這兒實在是……”
冀行箴卻忽然抬手打斷了他的未盡之言。
雲峰下意識地就朝旁邊看了過去,去見遠方正有一個人朝著樹林的另一邊緩緩行去。
那人的動作很慢,一步一步。但是他脊背挺得很直。
單看他挺直的動作,旁人只會以為他是身子不適所以走得那麼慢。誰也想不出他幾日前曾經經受過怎樣的巨大痛苦。
清風雖然努力讓自己的身子看上去沒有什麼異狀,但畢竟是不同以往了。即便他再怎麼去掩飾,有些事情也是他竭盡全力也無法克服的。
他走到了那個小涼亭處就不能在繼續走了。只因每一步都是錐心刺骨一樣的疼。他能忍受著一小段的距離,沒辦法忍耐到下一個可以歇腳的地方。
清風到了小涼亭後,慢慢坐了下去。雖然是“坐”,卻又不是坐。因為不能碰到傷口,他只能讓身子向後歪靠在涼亭的扶手上。
冀行箴默默地看了他一會兒。
清風的神色非常平靜,平靜到好似他在這兒只是看雲展雲舒。他的唇角甚至帶著一絲極其淺淡的笑意。不知是在嘲諷命運的不公,還是他把這一切都看得很淡,即便到了這樣的境地,他依然能夠笑著面對。
清風在涼亭裡只待了一小會兒便離去。
直到他走遠了,冀行箴和雲峰方才開始往回折轉。
“他平日裡獨來獨往,不太和人親近。不過小的看他好像是有功夫在身,而且看上去也不像是小門小戶的,不知怎的竟是到了這個地步。”
清風是被人利用,這是毋庸置疑。不然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