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天氣略有些乾燥。風颳在臉上吹得肌膚生疼。
鄭惠冉來到雅清苑雜草叢生的僻靜一角。
冬風吹過雜草叢,草杆隨風來回擺動,藏在其後的角落裡的一個空洞隱約可見。
鄭惠冉知道那是一個狗洞。
她一步步走了過去,扒開乾枯的雜草,蹲下。身子仔細打量著這個能夠通往雅清苑外的地方。
除了有人守著的宮門,也就這兒能夠出去了。
知道這個地方的人,有。但是那些人不會去從這兒鑽出去。
不是皇上下令允許搬出冷宮,即便出去了又能如何?還不是被抓回來。而且一旦被抓,將要受到更為嚴厲的懲治。
但鄭惠冉不在乎。
到了她這個地步,當自己全身赤。裸地和男人在一起時候被人看了個精光,當所有的親人都已經放棄了她。她還有什麼需要在意的?
就算失敗了,就算懲罰再嚴厲些,也不過是死而已。
雖說鄭惠冉本就身量纖細,因著有傷,又在這冷宮裡受冷捱餓了一段時日後,愈發地瘦弱了,身體絲毫都沒有肉。但這個狗洞也實在太小了些。
她深吸口氣,趴在地上努力地往那邊鑽著。肩膀經過的時候卡住了一會兒,她拼著蹭破皮的痛苦,依然使出了最大的力氣努力往前衝。後來好不容易出來了,可肩膀卻在火辣辣地疼。
重新到了雅清苑外,鄭惠冉絲毫都不敢耽擱,急急跑到一個大樹後躲著。又掀開了肩膀上的衣裳往裡看了幾眼。
皮破了,蹭出來一道道的好大一片傷。幸好傷口不深,沒有流鮮血。
對她而言這便足夠了。
既是要做成今日的事情,那麼就不能衣裳帶血,免得汙了有些人的眼。
鄭惠冉從懷裡拿出一個小包裹。那裡面放了一把梳子,一支簡單的白玉簪,還有一件乾淨體面的外衫。
她把頭髮梳理好,用簪子綰了個簡單的髻。又披上外衫。
旁邊有個院子。也是長久無人居住的。她去那裡打了一桶水,清洗過手和臉頰、脖頸。待到面上的水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