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嚷嚷:“就是!我們等著請安呢!”
俞璃跟著點頭。
俞晗知道妹妹們是在陪她,感念之餘想到哥哥身上的鞭痕,眼淚就又悄悄流了下來。
好在沒多久俞正明就下了衙。身為九門提督,他管著京城防護,平日裡時常下衙時間比旁處要晚。一進家門聽到此事他就徑直來了蒼柏苑,在門口看到阿音,拉了拉她身上衣裳,看穿得足夠厚就點了下頭,大跨著步子去到屋內。
不多時大夫人楊氏和和三夫人程氏也回來了,兩人一同疾步往老太爺那裡去。臨行前特意吩咐了丫鬟和媽媽們,務必把姑娘們安生送回院子。
主心骨回來了,俞晗鬆了口氣,也不再堅持著在這裡繼續等下去,就遣了自己身邊的兩個大丫鬟跟著去送俞千蘭和俞璃回去,又讓自小到大服侍自己的媽媽去送阿音。她看著妹妹們走遠,方才轉身離開。
晚上阿音是獨自吃的晚膳,父母都在蒼柏苑沒有回來,還特意讓人和她說了聲自己先吃不用等。
阿音知曉大堂兄惹下的事情怕是不簡單,很是擔心,卻也依然乖乖地按時吃飯睡覺,免得父母再分神為她憂慮。
睡前的時候方媽媽特意給她煮了碗紅糖姜水喝,驅驅寒。阿音本想說給姐姐們也送去些,後來思量著她們各自身邊的媽媽自然會為她們安排妥帖,她就將這想法給撇去了。
今日也確實累著了,先是進宮一趟,而後又陪著俞晗站了好半晌。剛躺倒床上阿音就打起了哈欠,閉上眼睛沒多少時候就沉沉睡著。
翌日早晨阿音總算是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她怎麼也沒料到,俞林瑞居然把鄭家那位少爺給揍了。
“鄭家少爺?”阿音不不敢置信地問程氏,“就是鄭賢妃的那個侄子麼?”
“可不是。”程氏嘆了口氣,吩咐丫鬟趕緊給阿音梳髮,說是等下要去蒼柏苑,又與阿音道:“鄭家看著只派了個管事來家中說事兒,好似彬彬有禮,但那管事見了老太爺的時候卻很是趾高氣昂,不依不饒非要老太爺給個交代。”
阿音心驚,“打成了什麼樣?”
“具體不知。只打了兩拳,但見了血,鼻子歪了,好似還落了幾顆牙齒。”
俞家是行伍世家,家中男兒無論走文路武路都會自小習武。這是家中傳統。俞林瑞又是個身子壯力氣大的,雖然只兩下,那也夠鄭家少爺受的。
阿音喃喃道:“到底什麼事兒啊,居然打這麼狠。”一看這狠勁兒,就知鄭少爺惹怒了俞林瑞,下死手去揍。
“兩人在酒樓遇到,鄭少爺說了些不當說的話,還提起了當年的事情……”
一席話說完,程氏想想阿音這樣的年紀不見得能明白,就沒有再多說。待到收拾停當,她就帶了女兒去到蒼柏苑。
母女倆一路都未開口。阿音在獨自暗暗思量著母親的那番話。
鄭家三代單傳,到了鄭少爺這一代依然只這麼一根獨苗。鄭家寶貝得很。到底什麼樣的當年之事會讓敦厚老實的大堂兄忍不住出手打人?
想必還是與宮裡有關的那件罷。
思及此,阿音忍不住嘆了口氣。
當時鄭賢妃一舉得男後,第二年又生了個兒子。只不過那孩子沒活多久就夭折了。彼時宮裡很有些流言蜚語,說那孩子的死和俞皇后有關係。
俞皇后用雷霆手段把那些亂七八糟的話給壓了下去。再後來沒多久,俞皇后診出有了身孕。再後來,三皇子冀行箴出生……
雖然話是無根無據的,卻到底讓兩家人有了隔閡。俞家人都相信生性溫和的俞皇后不會做這事兒,鄭家人則相信二皇子的死定然是有人刻意為之。
阿音默默地走到母親跟前,默默地拉住了母親的手。
所以說,什麼榮華富貴都是浮雲,還是家裡最好。
皇宮看著尊貴,實際上那地方就不是人待的!
想到這兒,她倒是開始有點同情那傢伙了。也不知道他怎麼能順順利利長那麼大的。仔細想想,當真不容易啊。
在祖父祖母的屋子裡,阿音總算是見到了俞林瑞。只不過這時候的俞林瑞早已不是平時的模樣了,鼻青臉腫,臉頰鼓得跟兩個青紫饅頭似的,嘴角有血跡。站姿有點奇怪,身子有點點扭曲,想必背上的鞭傷讓他痛苦不堪。
阿音輕嘆口氣。這大堂兄也是個倔強的。難為捱了家法身子難受著他還能硬撐著站在這兒。
待到人到齊了後,俞老太爺一言不發地看著俞二老爺和二夫人。
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