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讓她嚴格的人罷了。”
阿音苦笑道:“或許罷。”
其實,真正讓阿音意外的不是蘇娘子,反倒是曹嬤嬤。
按理說晟廣帝必然說到做到,既然他說她的“禮”學得還不夠,以後要讓她認真學,就肯定是和曹嬤嬤提過要對她嚴格要求。
但當年過了那個年後,曹嬤嬤對阿音自始至終都一視同仁。沒有對她寬待過,也沒有對她苛待過。一切按照尋常標準來。
阿音大感意外的同時,上起“禮”課來倒是更為認真。
不過今日她們上的課卻和這幾門沒有多大的關係。
今日學的是“琴”。姜成軒上課。
姜成軒性子溫和,教導學生很有耐心,考試的時候他也不會出太難的題目,女孩兒們考琴課是最輕鬆的時候。
而且阿音的琴學得很不錯,因此這門課無論是上課還是考試,阿音都不會特別擔心緊張。
阿音和常雲涵進門的時候,女孩兒們都在操琴練習,她們的面上大都帶著微笑,愜意而又自在,未有太過緊張或者擔憂。
唯有一人和旁人不同。
冀若芙神色緊繃,練習得十分用功專注。甚至於常雲涵到了她的身邊她都沒有留意到,一心撲在琴上,半點也不分神。
常雲涵就探身往阿音這邊來,說道:“你二表姐練琴練魔障了。”
這話並非是調笑,而是感佩之言。
冀若芙的琴藝是她們中最好的。不服不行。
阿音笑道:“我倒是也想能這樣魔障一回。只是水平不夠,所以只能羨慕一下而已。”
此時恰好冀若芙落下此曲最後一個音收了手。
她只聽到了阿音那幾句,便問:“羨慕什麼魔障?”
阿音和常雲涵對視一眼後只抿著嘴笑,也不答她。
冀若芙就去鬧阿音。
阿音笑著連連擺手,“好了好了。告訴你就是。”說罷就將剛才兩人的對話講給她聽。
冀若芙臉微微有些泛紅,低頭撥弄了兩下琴絃道:“我最喜歡這門課。自然會更用功些。”
語畢她朝阿音看過來,“你今兒倒是笑容多了些。可是剛才來晚期間遇到什麼好事了?”
一提這個,常雲涵生怕阿音會想起來剛才和冀行箴爭吵一事,趕忙岔開話題,“姜先生今日怎地還沒來?莫不是遇到什麼事情了罷。”
三人這才發現已經過了上課開始的時辰,卻遲遲不見姜成軒的身影。
冀若芙趕忙問阿音:“你可曉得他有何事麼?”
前天剛好是休息的日子。阿音的外家程家和姜家關係很不錯,倘若姜家那邊有什麼事的話,阿音許是能夠曉得一二。
但阿音對此亦是十分茫然。
最近她在家的時候都在努力複習功課,根本沒心思去操心旁的。
反倒是常雲涵想起來一樁,看看周圍沒有旁人,悄聲說道:“聽聞姜家要給姜先生說親,不曉得是不是和這有關係。”
姜成軒雖然已經二十多歲了,卻一直未曾成親。先前有過定親的姑娘,可對方身子弱,前些年一直纏綿病榻,親事就一拖再拖。
一年前那姑娘不治而亡。那戶人家和姜家相熟,姜家並未立刻給姜成軒說親,說是再等一等。如今事情過去了一年,倒也差不多時候了。
因著程家和姜家交好,阿音多多少少知道些姜成軒和原先定親的那家姑娘的事情。可是姜家又在給他尋親這事兒阿音可是頭回聽聞,不禁奇道:“常姐姐怎麼曉得這些?我可是沒聽說過。”
按理說程家和姜家關係更好,常家都知道的事情,母親也該知曉才對。怎地她沒聽母親提過?
“你年紀還小,家裡人哪會和你說這個。”常雲涵一聽這話就知道阿音疑惑的點在哪裡,解釋道:“我年紀到了,母親偶爾會和我說這些,故而知曉一點。”
常雲涵已經訂了親,如今已經年滿十五,本該是可以出嫁了。只是鎮國公府想多留她兩年,所以和對方商議過待到她十七再嫁。
如今常雲涵跟母親學著處理家中事務和與別家的人際關係,母親時常與她說些人情世故,順口提起過這個。
兩人在這邊說著話,聊著聊著才發現冀若芙沒有參與到話題當中來。扭頭去看冀若芙,才發現她臉色蒼白地正對著外頭窗外臘梅枝發呆。
“你怎麼了?”常雲涵推了推她。
冀若芙渾身一抖,顯然是被驚到了。而後回神,笑著擺擺手,“沒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