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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子們學習的崇寧宮與公主們學習的崇明宮只一路相隔。兩人倒是真的順路。
路上阿音想起來一件事,與冀行箴道:“聽說鄭少爺來了宮裡陪大皇子讀書。太子殿下當心些罷!”
雖然她沒見過鄭勝章,但對方敢對俞林瑞說出那些對俞皇后不利的言語,可見是個不好相與的。
俞皇后與鄭賢妃素來不和。即便冀行箴是太子,可鄭勝章年紀比冀行箴大了不少,她是真怕冀行箴吃虧。
“你在擔心我?”冀行箴笑道:“無妨。他不敢對我怎麼樣。”
“明著自然不敢怎麼樣,誰知道會不會來暗的。”阿音嘀咕著說道。
冀行箴瞭然,握了下她的手,“你放心。我自有主意。斷然不會從他手上吃虧就是了。”
聽他說得這樣篤定且自信,阿音的憂心稍微少了點,這才將此事放下不提。
兩人在路口道別。冀行箴轉去崇寧宮那邊,阿音則是往崇明宮行去。行了不多久,眼看著將要到崇明宮宮門處的時候,阿音就碰巧遇上了兩個人。
其中一個是鄭惠冉。
她身邊的是個個子較高的少年,約莫十五六歲的年紀,身形微胖,看著笑眯眯的很是和善。
阿音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慢吞吞輕聲說道:“這人誰啊?”
跟來的君眉見過對方,小聲與阿音道:“好似是鄭賢妃娘娘的孃家侄子,鄭家那位少爺。”
鄭家三代單傳,這一代就一位“鄭少爺”,也就是被阿音大堂兄揍得鼻青臉腫的那個。
阿音默了默。
所以啊,人在做天在看,有時候是不能背後說人壞話的。
比如她剛才總提到這個人,一轉眼自己就遇到了。
真是好的不靈壞的靈。
阿音正估量著要不然就現在轉身離開等會兒再過來,腳步還沒往別處去呢,一抬頭對方兄妹倆已經忘這邊走了。
倘若是他們沒有看到她,她自然是想了法子悄悄溜走。可是他們已經瞧見她了,她就不會這麼做。
笑話。
溜走的話,那可是懦夫所為。如果被他們看到她這樣做,再一宣傳俞五姑娘是這樣經不得事兒的性子,那多沒面子啊。
於是阿音抬頭挺胸,昂首闊步走了過去。
鄭惠冉指了她道:“就是她!哥,就是她!”
“我怎麼了?”阿音的眼神看上去十分茫然,“鄭姑娘為何會提起我來?是因我贏了你一局棋,還是說,我讓你莫要再隨口說俞家的壞話?”
鄭惠冉哪裡想到她會哪壺不開提哪壺,氣得滿臉通紅,嚷道:“你胡說什麼呢!”
阿音很淡很淡地笑了笑,“我有沒有胡說,你知我知,當時在場的人都知。”
鄭惠冉旁邊的人往前跨了一步來到阿音跟前:“你怎麼說話的你!”
鄭勝章說話甕聲甕氣地,讓人心裡很不舒服。而且,面對阿音的時候,他的神態舉止傲慢且無理,有種刻意而為的高高在上,令人心生反感。
阿音快速後退了一步,抬頭與鄭勝章道:“我說的是事實。你不信的話去問先生。”
宮裡的先生都非等閒之輩,而且是皇上親自挑選出來的。鄭勝章再怎麼猖狂,也不敢公然在先生們的跟前生事。
他輕蔑地嗤了聲,“我為何要問旁人?我妹子說的就是真理!”
語畢,鄭勝章猛地往前探頭過來,“旁的我不曉得。我只知道,你欺負我妹子了!”
他也有一雙鳳眼,只不過遠不如冀行箴的好看。倘若滿分是十分的話,那麼阿音給冀行箴打十分,給他……嗯,勉勉強強兩分半吧。而且那半分也還是友情贈送的。
阿音也很納悶,鄭賢妃看著挺漂亮的,怎麼侄子那麼入不得眼。
“我問心無愧。是她挑釁我在先,是她定了規矩在先。只不過我強她弱,所以最終她輸給了我。”
鏗鏘說完,阿音側頭看向鄭惠冉,“早知贏了還要被你們責問,我倒不如不應戰。往後鄭姑娘想要和我比試的話,先提早和我說聲事後你們會怎麼做。倘若贏了會被你們問責,我倒不如干脆拒絕了來得好。”
“你!”鄭勝章氣急,再次向前逼近,眼露兇光,“好伶牙俐齒的小姑娘!膽子倒是大得很!”
“倒也不是我伶牙俐齒。”阿音道:“只不過事實就是事實。我問心無愧,所以不曾膽怯。”
其實還一點。
雖然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