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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常雲涵就道:“言之有理。這種誓言一定要作下。”

宋靜荷思量了下,覺得磕一個頭反倒不如做了這樣的誓言為好,更何況那鄭家姑娘說話也太肆無忌憚了些。

於是她神色稍霽,與鄭惠冉道:“即使如此,你便照做罷。”

鄭惠冉側頭看向冀茹。

冀茹覺得如今不用磕頭了,不過是道個歉加上做個誓言而已,簡單得很,就也勸她:“先生髮話了,你聽著就是。”

鄭惠冉委屈得不行,卻是四面楚歌無人相幫,只能不甘不願地點了頭,又和阿音弱弱地道了歉。

阿音很堅持:“還有呢?做的誓言呢?”

鄭惠冉臉上漲紅,好不容易才艱難地開了口:“我從此以往再不說半句對俞家不好的話,詆譭辱罵皆不言。”

阿音瞪她:“還有呢?”

鄭惠冉牙關緊咬,哼道:“……如有違此誓,五雷轟頂天打雷劈。”

阿音這才點了頭。

她倒是不認為一句空口的誓言能夠約束得住鄭惠冉。但,這麼多人見證下,往後鄭惠冉再想說出什麼對俞家不利的話來,可就得掂量掂量了。

如果鄭惠冉膽敢違背誓言出口成髒,可別怪她不客氣!

左右有那麼多人能給她作證呢。即便她為此對鄭惠冉做了什麼,那也是對方不遵守諾言的錯,和她可是無關!

就在諸人神色各異的時候,宋靜荷突然抬指輕敲了下棋盤。

眾人就都看了過去。

“你可會覆盤?”宋靜荷問阿音。

阿音自然是會的。不過覆盤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需得技藝嫻熟到一定程度之人方可。

她覺得自己這個時候承認會的話不太合適。今日出的風頭已經夠了,再多就成了累贅,反倒不好。畢竟她只是個陪讀而已,並不好喧賓奪主。

她猶豫了下,最終搖了搖頭。

“我會。”常雲涵出來說道:“俞妹妹年紀小,應當不記得是怎麼落子的了。我卻記得清清楚楚。”

說罷,她朝冀若芙看了過去。

冀若芙也出列道:“我也會。”

宋靜荷又看了阿音一眼,這才與她們二人道:“你們把這次的比試覆盤出來。”

常雲涵拿鄭惠冉的黑子,冀若芙拿阿音的白子,兩人一步步將剛才廝殺的場面給慢慢還原。

宋靜荷靜靜看著,直到她過來觀棋的那一步落下方才說道:“可以了。”又朝阿音示意了下,“你隨我來。”

語畢她當先走出屋子,去到了院中最大的那棵大樹下。

阿音疾步跟了出去。

待到阿音站定,宋靜荷就問:“你認識一位姓王的先生嗎?”想了想又道:“或者說,之前教你棋藝的先生裡,可有一位姓王的?約莫六七十歲的年紀,鬚髮皆白。身形瘦削,精神矍鑠。約莫有這麼高。”說著抬手比了一個高度出來。

阿音默了默,“有。我在江南的時候時常向他請教棋藝。”

“這就是了。怪道你的棋路有些眼熟。”宋靜荷頷首,輕舒了口氣,“他是我的師父。已經有三四年未見了。”

阿音很是意外。

她只是覺得王老兒的棋路刁鑽古怪,跟他學說不定能夠劍走偏鋒贏一贏冀行箴那傢伙。卻沒料到整天嘻嘻哈哈沒個正行的王老兒居然那麼大的來路。

能進宮教學,想必宋先生是很厲害的。

那她的師父該有多厲害?

……不敢想。

知曉了阿音和自己師父的淵源後,宋靜荷倒是更多一分顧慮。

倘若只不過是公主的陪讀,她就當這個小女娃娃是她一個尋常的學生便可。但如今知曉小姑娘是師父教過的,那份感情就不同於旁人了。

宋靜荷斟酌著說道:“你機敏,有才華,懂得審時度勢。只太過自負了些,行事過於隨性。須知世事無常,倘若只隨心而為,一旦風雲突變,怕是會滿盤皆輸。”

阿音知先生這樣說是已經看出來剛開始她是故意的了。故意讓自己這邊的局勢看著像是走向衰敗。而後再一步步反轉將局勢扭轉。

宋靜荷的意思很明顯。期間如果突然有了變故,阿音的計劃說不定就會落空,以至於無力迴天。

阿音答道:“有信心方才如此行事。若是遇到變數就會落敗,何來‘信心’一說?如果沒有面對驟變風雲的勇氣,那‘信心’二字未免太過廉價。這二字,也顯得過於空過於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