箴已然指了她說道:“她不成。”
崔治面露失望,卻依然微笑。
冀行箴又指了指秀芽,“問問她罷。”
崔治恍然大悟,朝著冀行箴再次深深一禮,這便去到旁邊請求秀芽。
秀芽趕忙下馬,擺手道:“我就是個婢子。公子不用這樣客氣。你家姑娘若是不介意,可以和我共騎一馬。”
崔治連連道謝,回頭把自家妹妹叫了過來。
崔悅和崔治相貌彷彿,笑容亦是十分溫和。她比崔治多了幾分靦腆羞澀,見了眾人後福了福身,細聲細氣地道謝。
秀芽就請了她一起上馬。
這個時候大家方才曉得這姑娘是真的一點點都不會騎馬,連上馬都費了老半天的勁兒。
好在秀芽是宮裡的宮女,自打小時候就開始學規矩,性情耐心更是尋常人難比。最後好歹把崔悅扶了上去,秀芽便翻身上馬,騎在了崔悅的身後。
崔治就策馬跟在阿音她們這一行人的後面。
大家知道他是想要看著自己妹妹,這樣能夠放心一點。
不過對兩名侍衛來說,卻是為了安全起見,永遠不會讓陌生人跟在冀行箴的身後。
故而阿音她們一行在最前面騎著,後面是崔治和崔治的一個隨從,最後面是兩名侍衛。
一行人這樣浩浩蕩蕩地上了山。
因為秀芽要顧及著崔悅,所以上山的程序慢了許多。原打算的是下午就上山,禮佛又四處看看後,倘若來得及就即刻下山。這樣還能在天黑前趕回客棧住下。
客棧是馮旭已經安排好了的,最是溫暖舒適。
但是,先是因為推車耽擱了些時候,後來因為秀芽顧著崔悅不敢策馬飛奔,所以時間耽誤得久了一點。結果使得眾人剛上山不久這天色就開始暗了下來。
大家無法,只能去問問寺裡還有沒有客房空著,暫住一宿。
崔治主動把去詢問的差事攬在了自己身上,“此次事情本就是因為我們而起,斷然沒有再讓恩公們費工夫的道理。”
他這樣說著,朝冀行箴拱了拱手,便快步地往知客僧那邊行了過去。
說來也巧,今日這寺裡並未有旁人要留宿。如今客房盡皆空著,所以任由大家住下便是。
眾人便各自去尋合適的院落住下。
冀行箴、常書白、馮旭和兩個侍衛住在一處。冀行箴擇了旁邊緊挨著的小院子給阿音,讓她住在那裡。
好在當初上山前阿音她們就和錦屏還有車伕說過,倘若天黑的時候還沒下來的話,怕是耽擱了無法回來,就讓她們就近尋了當地的住戶暫借住處一晚。
因了之前有過叮囑,所以如今雖然不下山了,卻也不用擔心錦屏她們那邊。
阿音選好了住處後左右無事,就到院子外頭閒逛。誰知正好遇到了出來散步的崔治。
崔治先看到了阿音,主動過來和她打招呼。有禮有節不失分寸。
阿音對他印象不錯,既是無事,便攀談了幾句。
哪知道閒聊起來方才知曉,崔治居然是在江南長大的。而且,他住的地方離阿音她們之前住的地方並不算太遠,不過隔了幾個城鎮而已。
“這可是巧了。”崔治哈哈大笑,“原我聽著姑娘的口音有些熟悉,卻想不出是為什麼。如今聽了才曉得,你的京話裡還是帶了些江南味道的。”
“我原也聽著你說話熟悉。”阿音笑道:“也是剛剛才知曉了緣由。”
兩個人因著有了共同的話題,相談甚歡。不知不覺就在這邊一起散步了許久。
冀行箴久也尋不到阿音,左右找了半晌,終是在一個大樹下看到了她。卻見她正和那姓崔的少年說著話,連他過來了都未曾發覺。
冀行箴腳步頓了頓,又加快了步子,把她叫了過來。
阿音就和崔治道了別,與冀行箴一起往住著的院子方向行去。
“沒想到你和他倒是談得來。”冀行箴語氣淡然地道:“之前看他也不太與人攀談,只當他是個不愛說話的。剛才卻見他和你閒聊時頗為開心。”
阿音沒有多想,當即笑道:“嗯,比較投緣,所以多說了幾句。”
她們兩個人說話的地方是在人來人往的敞闊之處,不時有小沙彌從旁經過,所以坦然地未曾避諱什麼。
雖然她不覺得有什麼,可是冀行箴一想到之前看到的那一幕,就心裡有些不太舒服。
……小丫頭和他最近說話的時候拘謹得很,都不似和那姓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