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書白就問冀行箴:“他們需要人幫忙推車。你說,咱們是去幫還是不幫?”
馮旭在旁奇道:“看到有人有困難當然要幫了,為什麼不幫。”
“因為太愚鈍。”常書白冷哼,“明知道這山路不易行車,明明有本地人提醒過他們,他們卻非要馬車上山。得虧了這次只是輪子陷進坑裡,給他們算是提了個醒。萬一遇到路窄的地方再不小心車輪打滑,那可就整個車子都會翻下山。”
常書白的話雖然說得太過尖銳,卻也是實打實的事實。
早先還沒上山的時候,他就向本地居民打聽過。
這兒民風淳樸,住民都很熱情,將為什麼不能行車的緣故詳詳細細說了,還特意提醒他千萬不要貿然試著讓車上去。也正因了這個,阿音才會棄車騎馬。
常書白猶在那邊生悶氣,這邊冀行箴已經開了口。
“幫吧。”冀行箴道:“出門在外,與人方便與己方便。他們好不了,堵在路上我們也無法上山。”
常書白低嘆一句“晦氣”,喊了侍衛和馮旭幫忙。
冀行箴也跟著下馬而去。
阿音本也打算跟著,被冀行箴給阻止了。
“你在這裡等我們回來。”冀行箴道:“這裡的路我們都不熟悉,還是保險點不亂跑的好。”
阿音不願他們擔心她,聞言頷首應了下來。
冀行箴輕輕笑了。
快速看了下四周並無旁人,秀芽正在不遠處眺望著那車子出事的地方,冀行箴猛然傾身而至,俯身在阿音的耳邊輕聲說道:“好乖。聽話,我一會兒就回來。”
說罷還在阿音頭上揉了兩把。
阿音氣惱,狠狠地瞪了他幾眼。
冀行箴笑容愈發深了些,快步朝前行去。
人多力量大。更何況這邊過去幫忙的幾個都是習武的,力氣比尋常男子也要大上不少。
沒多久,馬車被推起,那個陷進的輪子也從深坑裡駛了出來。
對方連連道謝。
冀行箴他們擺了擺手示意不用,就都折轉了回來。
阿音拿了帕子給他們幾個人擦手,“如何?那車子打算怎樣?”
常書白道:“許是就停在那個地方,人先上山。許是車子和人一起退下山去。他們打算怎樣,我們並沒有細問。不過對方已經答應我們先過去,他們一會兒再想辦法。是走是上,單看他們自己的主意了。”
阿音應了一聲後朝那邊多看了幾眼,便見一名少年扶了一名少女下車。細觀眉眼,有點熟悉。
阿音多看了會兒後忽然想起,“咦”了聲說道:“原來是他們。”
冀行箴他們也是頭一回見到對方,聽阿音的意思好像是見過那一行人,不由訝然問:“你認得他們?”
“倒也不是。”阿音笑著解釋:“剛才用膳的時候,我在酒樓往下看,正好看到他們從酒樓出來。當時覺得或許是兄妹兩個,如今看來,當時料想得沒錯。”
她正這樣說著,忽地發現對方正朝這邊行來,就喊了冀行箴看過去。
這邊眾人靜靜等著,不多時,那個哥哥走了過來。
先是再次朝冀行箴他們道了謝,而後他有些赧然地說道:“我還有一事相求。我知這不合規矩,只是妹妹一心想要上山卻不得法,所以想要請求你們幫忙。”
冀行箴眉目不動,只靜靜地看著他。
旁邊馮旭喊道:“呔!有話就趕緊說!繞了半天的圈子只說是要幫忙,你好歹說出來是要幫什麼,我們才能知道要不要答應啊!”
那少年恍然醒悟,哂然一笑,抱拳道:“在下崔治,妹妹崔悅。原是因了家中的緣故想要上山,不過上山路途遠,妹妹又不會騎馬,所以只能硬著試試車子上去。”
說到這兒,他面上愧色更濃,低頭道:“但是如今知曉車子上不去了,所以我想來問一問……”
他朝阿音和秀芽看了過來,最終視線停在了阿音身上;“不知姑娘們可不可以,幫忙帶我妹妹一程?”
不待阿音開口,他深深一揖,“若是可以,實在太感激了。若是不行,也依然謝謝你們。”
大家都沒料到他會說出這樣的一番話來。
崔治相貌一般,但氣質溫文笑容和煦,讓人不由得就心生好感,一看便不是強人所難的性子。
想來也是一時間實在想不出別的辦法了,他心急之下方才到了這邊求助於陌生人。
阿音正思量著可能性,旁邊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