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哈哈——”南燭拍桌大笑。
“我有銀子,不可把南燭兄壓在這裡抵債!”
南燭笑聲戛然而止:“你說什麼?!”
“剛剛不是南燭兄說的嗎,若沒有銀子付賬,就要壓一個最嫩最好賣的在這抵債——”朱佑樘眨眼,“說的不就是南燭兄你自己嗎?”
“噗……”
“哈哈哈哈——”
“咳咳咳……”
旁側五人爆笑。
南燭額頭青筋亂跳,一副吃了狗屎的表情。
“放心,南燭兄,有我在,一定不會賣了你的。”朱佑樘正色道。
南燭慢慢眯眼,冷笑一聲:“行啊,扮豬吃老虎。”
“嗯?”朱佑樘無辜。
眾人齊齊憋笑。
“恩咳,那個——風掌櫃,剛剛我在信上寫的訊息,您可能查到?”郝瑟掙扎調整話題。
“風某生怕自己轉述有遺漏之處,特意將那一日望月樓附近的兄弟都喚了來,還有這幾位,乃是常年負責周家附近訊息的耳探,郝少俠如有疑問,儘可問他們。”風掌櫃一指身後幾人道。
“多謝風掌櫃。”郝瑟點頭,“前日,望月樓內的情形有誰知道?”
一個胖子上前抱拳:“郝少俠,那日我恰好在望月樓四層飲茶,大約午時一刻左右,看到周家三少爺,也就是周哲寧來到望月樓,要了一個雅間,關門喝酒。”
“只有他一人?”
“只有他一人。前前後後大約半個時辰,除了店小二進去送酒之外,並無外人進入。”
“他喝了多少酒?”文京墨又問。
又一名瘦高男子走出來道:“我去牢裡問過那日伺候的小二,說喝得不多,只有一壺清酒。”
“難道這周哲寧年紀尚幼不勝酒力,失足落樓?”屍天清推測。
“應該不是,這周家三少爺年前就開始飲酒,酒量較成人也不妨多讓。”胖子道。
“店小二還說,周少爺以前雖然話不多,但精神還是不錯的,但這次來的時候,形容消瘦,神色陰鬱,簡直就像換了一個人,”瘦高個道,“感覺就像是得了什麼重病。”
“可是周老爺卻說僅是過度疲勞。”郝瑟又看向南燭。
南燭沉著小臉:“他身體並無疾病,最多就是睡眠不足,不過——他胳膊上有很多舊傷。”
“什麼舊傷?”郝瑟問道。
南燭挽起袖子,在自己手臂內側上比劃道:“都是寸長的傷口,一共有二十四處。”
“難道是校園欺凌……”郝瑟愕然。
“校園欺凌?”屍天清蹙眉,“何意?”
“就是在書院裡被其它學生欺負了。”
“不,那些傷口,看位置、深淺、長短,應周哲寧自己割的。”南燭道。
“自己?”郝瑟一怔,嘖了一聲,“莫不是——自殺?”
“為何要自殺?”朱佑樘問道。
“天曉得。”文京墨道,“或許是因為家中不受待見,或許是學習不堪重負,或許是遇到了什麼想不開的事兒……”
“看他那屋子裡全是書冊,別是學傻了,一時想不開跳樓了吧。”宛蓮心道。
“不不不,我總覺得這裡面有問題。”郝瑟從懷裡掏出墨團怪畫平鋪桌上,“風掌櫃、諸位兄弟,你們可曾見過這個標記?”
“這是什麼?”風掌櫃問道。
“這是在周哲寧的書房找到的怪畫,有上百張,都是這種圖案。”
“風某從未見過。”風掌櫃搖頭。
後側幾人也同時搖頭。
“等一下!”胖子突然一拍腦門,“若說這般奇怪的畫,我倒是見過,但不是這個圖案。”
“什麼畫,在哪裡見過?”郝瑟急聲問道。
“我想想啊……”胖子在原地轉了幾圈,“四個月前,在護城河邊,一個屍體的懷裡也有一幅怪畫,不過那畫被水泡了,只能判斷出一個大概的形狀……”
“什麼形狀,畫下來。”文京墨立即遞上筆墨紙。
胖子拿起筆,邊想邊在紙上畫出了圖形。
是一個黑色的圓坨,旁邊有六條放射形的線條。
“這是啥子鬼?太陽花?日月神教?!”郝瑟抓頭髮。
“這幅畫的主人是怎麼死的?”文京墨問道。
“官府說是失足墜河而死。”胖子道,“草草驗屍了事。”
“這人是什麼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