喃喃:“提槍……上馬……欲死……馬上風……”
突然,那一張如珍如玉的清絕面容之上,騰一下爆上了豔色紅潮,瞬時就將這謫仙之姿給燻成了一隻紅皮包子。
文京墨抖手端茶,舒珞抖扇遮面,流曦居然是反應最快的那一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就衝上前要去關透氣窗。
豈料剛一探手,就被一人攔了下來。
“別關!老子正聽得來勁兒呢!”郝瑟抓住流曦胳膊氣勢洶洶叫道。
“小瑟……”舒珞眼皮狂抖打眼色。
“郝瑟!”文京墨揪住郝瑟耳朵往回扯。
“啊啊啊,疼疼疼!”郝瑟哀嚎,“不是啊,這評書段子有問題啊!你們仔細聽聽!”
此言一出,眾人不禁一愣。
堂下的段子又傳了上來,只是此時竟是換了個風格:
“……那周員外身後的梅花刺青,愈發豔紅,仿若嗜血一般,隨著那周員外的身形一上一下,竟是漸漸綻放,猶如活物,而此時,那花魁臉上顯出了笑容,美則美矣,卻猶如鬼怪,攝魂奪魄……”
屍天清臉上的紅暈刷一下退了乾淨,文京墨、舒珞和流曦面色同時大變。
“梅花刺青!是梅花刺青!”郝瑟從文京墨手中救出耳朵強調。
舒珞眉峰一蹙,提聲大喝:“小二!”
“來嘞!公子有何吩咐?”小二甩著手巾跑了進來。
“我們聽這評書段子甚是有趣,你且去與這位秦先生說說,待他這一場說完,我們請他來雅間再說一段。”舒珞扔給小二一塊碎銀子。
小二愣了愣,掃了一眼屋內的幾人,隨即掛上一張笑臉:“沒問題,幾位爺稍後。”
說罷,就樂顛顛跑了出去。
只是在離開之時,嘴裡不禁有些嘀嘀咕咕,恰好讓幾個內功深厚的高手外加一個有竊聽道具的某人聽得是一清二楚:
“唉,真是世風日下!這公子看起來白白淨淨的像個君子,想不到竟是這般食髓知味的色中餓鬼——”
流曦噌一下跳起身,關上了門窗。
郝瑟趴桌悶笑,文京墨扶額。
舒珞面頰緋紅一片,一臉尷尬望了屍天清一眼,屍天清本來退下的紅潮,又呼啦啦湧了上來。
於是,這邊一個謫仙劍客臊著一張大紅臉,那邊一個溫潤公子頂著一雙紅二團,雙雙僵坐。
手足無措,如坐針氈,著實是——
笑死老子了!哈哈哈哈哈!
郝瑟埋頭憋笑憋得心肝脾肺腎都扭成了麻花。
“阿瑟!(小瑟!)”兩道怒喝同聲而起。
郝瑟抖著手,抓過飯碗,抖著肚皮埋頭扒飯:“我吃飯,我純潔的吃飯……噗……哈哈哈哈……”
屍天清、舒珞面色黑紅相間,互望一眼,又迅速偏離目光。
文京墨扶額無語,流曦表示“我想靜靜”。
就在這般各種粉紅羞澀的泡泡中,眾人好容易捱過了一炷香時間,屋外終於傳來了敲門聲。
“幾位爺,秦先生到了。”
“咳,快請!”舒珞振奮精神提聲道。
門板開啟,秦先生入門,向著幾人一抱拳:“秦某見過幾位公子,承蒙幾位公子相邀,秦某受寵若驚。”
“秦先生不必多禮,我們就是想問你幾句話。”舒珞示意小二將門關上。
“問話?不是——”秦先生一抬頭,待看清這屋內的顏值陣容,頓時驚呆了,幸虧走南闖北,也算見過大世面,不過一瞬間,就恢復了神志,立刻將目光投向了最安全的郝瑟臉上。
“不知幾位公子想問什麼?”
郝瑟一看秦先生的關注點在自己身上,頓時得意起來,端起偵探的架勢提問:“秦先生,你這個秦淮河偶遇豔鬼的段子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說的?”
“大約是三月底——”秦先生猶豫了一下,才回道。
“也就是那莫愁湖出現了第二具浮屍之後?”文京墨冷聲搶走了郝瑟的話頭。
此言一出,秦先生面色不禁微微一變:“這位公子,你這是何意?!”
文京墨眯眼一笑:“小生只是覺得,你適才所說的梅花刺青很是特別。”
秦先生頓時額角冒汗,嘴裡卻是毫不鬆口:“那、那個……梅花刺青,那個屍體,當時鬧得全城皆知,我、我不過是借用了一下,想著能多增幾分趣味……”
“趣味?”文京墨颳了刮茶碗,“你這個鬼船豔鬼的段子的確很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