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瑟目光在那三人身上一掃,立即喜笑顏開迎了過去,拱手抱拳,提聲笑道:“三位大哥,不知我兄弟二人可否與你們拼個桌啊?”
三個大漢正喝酒喝在興頭上,猛得聽見旁裡有人高喝,這一扭頭,不禁都愣了。
眼前這二人,一個是身著華貴紫衣、身系金玉石帶的三白眼青年,另一個則是純色藕衣,風姿翩翩的溫潤公子,無論怎麼看,都和自己這一桌不是一路人。
可那藕衣公子一臉溫和笑意實在讓人討厭不起來,更別提那個紫衣青年,笑意盈盈,一眼看去就猶如全身上下都沐浴在午後暖陽之中,有種說不出來的敷貼。
“額,這個……”三大漢對望了一眼,點了點頭,“二位公子,請便。”
“多謝三位大哥!”郝瑟歡快落座,招手高呼,“小二,再上幾盤小菜,兩盤瓜子,一罈好酒!”
“好嘞!”不知從哪裡冒出的小二高呼一聲,不消片刻就將郝瑟點的菜齊齊送了過來。
“幾位大哥,不用客氣,一起吃一起吃!”郝瑟一臉熱絡招呼。
三大漢對視一眼,也是豪爽一笑,端起酒杯自我介紹起來。
“哈哈哈,這位小哥年紀不大,性格倒是頗合我們兄弟的性子!我是老大,名叫任武。”為首大漢朝身側二人一指,“這兩位是我的結拜兄弟,任柳和苟四。不知二位兄弟如何稱呼?”
“我叫郝瑟,這位是舒公子。”郝瑟也樂呵呵端起酒杯,朝三人一敬,“所謂相逢即是兄弟,來來來,一起幹一杯!”
“好,乾杯!”
不料美酒即將入喉之際,一隻如玉手指卻冒了出來,擋住了郝瑟酒杯。
“諸位,我這個小弟不勝酒力,這杯我替了。”舒珞笑道。
【喂喂,舒公子,你這可就太掃興了吧。】郝瑟呲牙。
【你若是喝醉了,舒某回去如何向微霜兄和千竹兄交待?】舒珞微笑。
【天高皇帝遠,他們如今可管不著老子!】郝瑟鼓起腮幫子。
【小瑟若是喝醉了,稍後如何觀賞這望舒閣的美人?】舒珞眉峰一挑。
郝瑟抓著酒杯的手僵硬了。
舒珞趁機一把將酒杯奪下,向著那任武三人一拱手,仰首灌酒。
“好!想不到這位公子斯斯文文的,也是個豪爽的漢子!”
任武、任柳、苟四頓時來了興致,又和舒珞連飲了三輪才罷休。
郝瑟喝不到酒,只能半蹲半坐在椅子上,一邊憤憤然嗑瓜子,一邊打量著整個大廳,突然,眼睛一亮,指著大廳中的高臺問道:“舒公子,你猜那臺子是作啥子用的?”
“這個……舒某也是初來乍到……”無所不知無所不聞的意遊公子有些尷尬。
“怎麼,二位兄弟還不知道這兒的規矩?”任武道。
“哦,有何規矩?”郝瑟饒有興致問道。
“嘿嘿,這望舒閣可是南京城數一數二的青樓,每逢初一十五,閣裡的花魁便會登上這高臺獻藝,待表演完畢,在座所有人皆可出價,出價最高者,便可與這位花魁共度**!”任柳笑道。
“**一夜競價拍賣啊!”郝瑟抓過一把瓜子,“不知這望舒閣的花魁是哪位美人?”
“這你都不知道?!”苟四高叫一聲,“這位花魁可是十芳圖裡排名前三的美人!”
“十芳圖?”郝瑟嗑開瓜子,“怎麼聽著有點眼熟?”
“就是斂風樓每年為天下美人做出的排名榜單啊!”任武咋呼。“所謂——那個……‘花鳥魚蟲帶酒水’的十芳圖!”
“咳,是‘花鳥月玉冰秋水’……”舒珞乾咳。
“對對對,就是那個!”任柳樂道,“這望舒閣的花魁,就是十芳圖的榜眼,宛蓮心。”
“原來如此!”郝瑟一臉激動連連點頭,瞪著那高臺的眼珠子隱隱發綠,“老子這次可真是來著了!”
舒珞看著郝瑟一臉躍躍欲試的表情,手指悄悄探進袖口捏了捏自己隨身的那幾張可憐銀票,暗暗捏了一把冷汗。
眾人幾句話之間,便就到了花魁登臺的時間。
整座大廳的光線一暗,瞬時,便靜了下來。
郝瑟抬頭一看,竟是四牆之上的燈壁,層層遞次熄滅,最後只留了雅座上方的一圈紅籠,勉強照亮廳內境況。
一束明亮如月的螢光,從大廳正中的屋頂直射而下,正好將中央高臺籠罩其中,下一刻,又有數道緋紅輕紗薄帳從半空卷落而至,形成一圈帳幔將高臺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