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桌四人對視一眼。
“好,吃飯。”舒珞輕輕一笑,無聲溫柔。
“恩,吃飯。”屍天清輕輕頷首,珍玉容顏清明一片,再也沒有那種詭美的笑容。
文京墨、流曦埋頭吃麵。
屋內又恢復了和諧,和往常一樣,平淡又溫馨。
郝瑟掃視一圈,咧嘴一笑,提起長長的長壽麵蓋住了自己的半張臉。
嫋嫋面香之後,那沒心沒肺的笑容漸漸消失。
剛剛文京墨沒能問出口的話,此時卻是萬分清晰浮現在腦海之中。
【如果那法寶修好了……你可會離開?】
郝瑟舌尖一卷,吸面入口,面香四溢,攪動味蕾,卻在喉頭泛出苦澀。
說實話……我……
……不知道……
*
其後幾日,莫愁湖連環浮屍案偵破工作持續步上正軌。
文京墨率先查問了三月十五府衙赴宴的一眾貴賓,得到的證詞皆相同。那一晚,宛蓮心的確整晚都在江府為眾人彈奏,不曾離開,用的也的確是九羽琴,有不少人對月下火羽沖霄的景象記憶猶新。
舒珞著手查探紀、勾、桂、琅四人的身份背景,但是這四家皆是背景深厚,人脈廣闊,查起來千頭萬緒,怕是需要一段時間。
郝瑟給遠在九青山的孟三石寫了信,請他來辨別王梁尋到的春/藥,雖然用的是斂風樓最快的風竹信,但即便如此,一來一去,也需要十日時間。
至此,破案的工作不得不暫停。
對此,郝瑟的反應是——
難得偷得幾日閒,不玩白不玩!
於是便日日帶著幾人去遊覽湖光山色,吃吃喝喝,順便再聽聽小曲,聽聽評書。
可惜,再沒有前幾日的狗屎運撞到線索,令郝瑟甚為遺憾。
數日間,唯一令郝瑟高興的事兒,就是熾陌這個傢伙終於滾蛋了。
據風掌櫃說,那一夜,熾陌宴請眾人之後,就匆匆離去,而且看面色,應是有什麼重要的事。
為此,郝瑟險些沒放兩掛鞭炮表示自己的欣喜之情。
文京墨對於郝瑟的表現十分疑惑。
“郝兄,你為何如此厭惡那個熾陌?”
“就是覺得此人礙眼!”
“呵呵,莫不是真的是因為你吃醋?”
“吃個毛醋!那個傢伙給人的感覺,很不舒服!”
“哦?”
“直覺!這是女人的直覺!這種高大上的東西文書生你領悟不了的!”
“呵呵,女人?”
“文京墨,你對老子的性別有啥子意見?!”
“呵呵呵……”
於是在這種無所事事吃喝玩樂中,日子倏忽而過,不知不覺就過了五天。
待到第六天,終於有人等不住,上門來催債了。
*
郝瑟撐著腮幫子,歪頭看著對面如坐針氈的某位父母官,搖頭嘆了口氣:“江大人,我們已經委託斂風樓去查訊息了,估計這幾日就有回信,您把心放回肚子裡,彆著急。”
“本府能不著急嗎?”江弛泰一臉焦頭爛額,“多等一日,那殺人的兇犯就逍遙法外一日,南京城的百姓就多擔驚受怕一日,江某身為南京的父母官,每當思及至此,真是夜不能寐,食不知味!”
郝瑟暗翻了個白眼,接過屍天清遞過來的包子,咬了一口,嘀嘀咕咕:“真是說的比唱的還好聽,舒公子,你上次說的是不是真的?”
舒珞端過屍天清送過來的小米粥,壓笑道:“是真的,莫愁湖邊租賃遊船畫舫數家商家,還有湖邊五家酒樓,背後的老闆就是這位憂國憂民的江大人。”
“莫愁湖遊人驟減,這位江大人旗下的生意怕是一落千丈吧。”郝瑟咋舌。
“一日損失,起碼有五百兩。”文京墨慢悠悠道。
“哎呦,若是我,恐怕也是夜不能寐食不知味啊!”郝瑟捂著胸口心痛道。
屍天清看了江大人一眼,微微搖了搖頭。
“如此下去,江某如何對得起皇上,如何對得起朝廷,如何對得起這南京的百姓啊——”江弛泰還在那聲淚俱下的表決心。
“誰去阻止他?這還讓不讓人吃飯了?!”郝瑟扶額。
屍天清、舒珞、文京墨對視一眼,皆是有些無奈。
“閉嘴!吵死了!”突然,有人朝著江弛泰冷喝一聲。
郝瑟四人不禁一驚,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