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清的手。
文京墨重重捏住了屍天清肩膀。
屍天清手指冷得猶如冰稜,長睫劇顫不止。
“之後……槿之到了,子鷺到了……六位師侄都到了,師兄也到了……說芊溪乃是被人姦殺,殺人者、用的是九青劍法……他們說……是我、殺了芊溪……”
“憑什麼說是你?!”郝瑟怒吼,“他們誰看見了?誰看見了?!”
“這還不明擺著嗎?”文京墨冷笑陣陣,“殺人嫁禍!”
屍天清使勁兒搖頭:“芊溪身上的傷口,是——三玄奉天……”
“那又如何?九青劍法,自然九青派人人都會用,人人都有嫌疑!”遊八極一拍桌子,厲喝道。
屍天清緩緩睜眼,眸中漆黑一片,暗無光芒:“三玄奉天,是為九青派劍法中最難的一式,如今……能用此招者,九青派中只有兩人,一人是天清,一人是——”
“莫不是你那掌門師兄?”文京墨豁然提聲。
屍天清搖頭:“掌門師兄天資不高,一直無法勘破此招。”
“什麼?”遊八極瞪眼,“堂堂一派掌門,竟然連區區一招三玄奉天都練不會,九青派也太沒落了吧!”
“別打岔,另一人是誰?”孟羲問道。
屍天清閉眼:“是天清的師父,無尤散人。”
一片死寂。
郝瑟目瞪口呆,文京墨驚詫萬分,遊八極震驚,孟羲詫異。
屍天清長吸一口氣:“掌門師兄當場祭出九龍焚心鞭,廢去天清的武功,將天清逐出九青。”
輕描淡寫的三句話,卻是令郝瑟整個心臟都疼了起來。
“那你的嗓子呢?黃二哥說,你的嗓子是有人讓你吞下火炭,才毀了!”郝瑟紅著雙眼道,“還有殤魂蠱,既然已經廢了你的武功,為何還要用毒蠱?!”
文京墨在一旁,牙齒咬得咔咔作響。
遊八極面色陰沉,孟羲容色沉陰,雙雙沉默不語。
屍天清靜靜望著郝瑟,清眸流光,輕輕搖頭:“阿瑟,無妨的,之後的事,天清都不記得了,不疼的……”
“怎麼可能不疼,那些鞭傷,用雲隱門的新活美膚散都消不掉!怎麼可能不記得……我發現你的時候,你幾乎就是一具屍體……”郝瑟雙手緊緊捏著屍天清的衣襟,頭頂埋在屍天清胸口,全身劇烈顫抖,“怎麼可能不記得……”
屍天清慢慢抬頭,望著無垠的晴空,嘴角卻輕輕勾起笑意:“天清只記得,生死一線之時,聽到一個人在罵人……”
郝瑟顫抖的雙肩一停。
“那人好像是說,要給一個鬼大哥挖坑,挖一個大坑,挖一個寬窄合適舒適度一流閻王見了也要扭三扭的大坑……”
郝瑟猛一抬頭,雙眼圓瞪盯著屍天清,眼底的水光還沒流出來就又被憋了回去。
屍天清笑了起來,仿若冰凍整個寒冬的霜雪迎來第一抹暖風,融化在春光裡:“縱使天清九死一生,但天清見到了阿瑟,就已足夠。”
郝瑟雙眼崩圓,感覺一團火焰從心口燒了起來,讓全身細胞都灼熱發燙。
“嗯咳!”一旁的文京墨咳嗽。
屍天清看向文京墨,笑若清露:“天清能認識千竹,是天清一生之幸。”
“咳咳咳!”文京墨咳得更厲害了。
郝瑟趁機向後一步,鬆開屍天清衣襟,強迫自己定下心神,一臉揶揄看著文京墨道:“文書生,你莫不是害羞了?”
文京墨橫了一眼郝瑟,頓了頓,面容肅凝:“郝瑟,你認為那兇手可是屍兄?”
“廢話,當然不是!”郝瑟一臉堅定。
旁側圍觀的遊八極和孟羲睜大了四眼。
“阿瑟……千竹……”屍天清長睫微顫,“你們——相信天清?”
“當然!”郝瑟瞥了一眼屍天清,“屍兄你在越嗇寨和老子同床共枕數日都未發現老子是女人,顯然是個不知男女之事的雛兒嘛!”
這一句話立時將屍天清說了一個大紅臉。
“女人?!”遊八極迅速將郝瑟掃了一圈,又低頭瞅了瞅自己,突然得意了起來,翹起蘭花指喝了一口茶。
孟羲則是迅速開始掐指狂算。
文京墨環抱雙臂,掃了一圈屍天清的臉:“何況就屍兄你這般長相,勾勾手指頭女人就撲過來了,還需要用強?!說你□□還更可信一點。”
“噗!”遊八極噴水。
孟羲手指一頓,瞪向文京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