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她也願意安心帶著張良勇就罷了,不想到這裡討珠華的嫌惡,可馬氏不能容她啊,她要真的從此再也不能靠近葉明光,那馬氏分分鐘把她提腳賣了,張良勇一個庶出的小崽子,馬氏看他一百個不順眼,怎麼可能願意特地給他備個乳母。
魏媽媽此刻才真心後悔起來,想當初,她看葉明光失父失母,唯一剩的姐姐年紀一般幼小,且不把他放在心上,她跟著這麼個點點大的小主人實在如浮萍一般,所以才被二房一籠絡,就沒禁住靠過去了,以為日後有了著落,盡心賣力,誰知不過三年時間,世道就變了呢?
她失去了葉明光,才是真的變成了浮萍。
珠華微有不適,扭臉走到旁邊去。她看魏媽媽一萬個討厭,但一個這麼討厭的人跪在她面前痛哭磕頭,她也並不能坦然受之,總覺得怪不舒服的。
張推官道:“罷了,畢竟是光哥兒的乳母,打小養他起來的,攆出去須不好看,有那不明道理的人知道了,還當是你待下刻薄。這一回先略施薄懲罷,若再有下次,再另說。”
他說著轉頭,這番動靜不小,早驚動了東院裡幾個丫頭也探出頭來看熱鬧,張推官隨便看準一個:“你去告訴李全一聲,把魏氏拖出去,打二十板子。”
那丫頭應一聲,忙忙跑了,珠華一句抗議含在嘴邊又吞回去了,瞄一眼張推官——她以為“薄懲”就是罰魏媽媽跪一跪之類的,哪知道張推官開口就是二十板子,實打實的肉刑還說得多麼寬容別人似的,做官的人,心眼可真壞呀。
張推官身有公務,沒工夫再多說,只掃了馬氏一眼:“二弟妹,光哥兒是我同意留在這裡的,你有別的意思,來與我說便是,哪有直接來搶人的道理,我張家是土匪窩嗎?”
馬氏訕笑:“這、大伯誤會了,我就是來看看光哥兒,一家人,說什麼搶不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