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胤取下隨身攜帶的玉佩,交到她手上:“這塊紫玉佩送給你,你要好生保管。”
宴長寧拿起來細看,笑道:“這不是我上次想偷的那塊玉佩嗎?可是無價之寶。”
“這塊玉佩對我來說很重要,是我父皇送給我母親的定情信物,我母親給了我,若是遇到……”元胤白皙的臉頰上浮現紅暈,說話也變得不利索,“遇到心儀的姑娘就交給她。”
“這東西太貴重了,我不能收。”宴長寧還給他說,她只是逢場作戲,不能留這麼重要的東西在身邊。
“也許你恨我奪了你的清白,也恨我多次強要你,但我會負責,我會娶你為後,無論你是什麼人什麼身份。再給我一點時間,我會辦妥一切。”元胤將玉佩交還到她手中,擁她入懷。
以往情濃之時,元胤也會說他惦記她好久了,她那時只當他說笑,認為他將自己當做玩物,卻不想今日聽到這番話。
“我走了,你好好休息。”元胤強自鎮定,離開了瑤光閣。
屋內只剩宴長寧一人,她靠著冰絲引枕,看著名貴的紫玉佩,自嘲的笑了一聲,原來她也有做妖女和禍水的潛質,真是可笑,若是外人知道了會怎麼罵她?狐媚惑主,淫·娃蕩·婦,還是不要臉的壞女人?算了,罵就罵吧,這是事實,也是她自找的。
元胤對她說的那些話,她不知是真是假。她給不起他想要的情意,也不會給他過多期待,她母親的經歷、上一世的經歷,讓她這一世再也不想踏入宮廷。現在她必須想辦法離開,快刀斬亂麻。
不過用美人計亂了秦國,不是更好嗎?宴長寧否定了這個想法,她怕自己陷進去。
歇了一刻鐘後,無雙敲門道:“夫人,奴婢能進來嗎?”
宴長寧收起玉佩,放在首飾盒中,說:“進來吧。”
無雙領著小丫鬟送了吃食來,擺在一張小几上,擺上牛乳木瓜、血燕等東西,遞上象牙筷,說:“夫人,請用。”無雙不敢直視宴長寧,她面若桃花,眉目含情,變得更嬌美更豔光逼人。
荒唐的過了一下午,宴長寧將飯食吃了大半,“你們都退下,我想一個人待會兒。”
屋內只剩宴長寧一人,她靠在榻上昏沉沉的睡去。所有人都罵她是妖女,是狐狸精,說她是不要臉的賤人。她未婚先孕,長公主將她趕出家門,說她敗壞門風,有辱皇室顏面。元胤也不要她,說他是賤貨,存心勾引他。
最後她的雙眼瞎了,被一個陌生人帶走。後來那個人殺了她,鋒利的匕首刺進她的腹部,血流了一地,好痛!宴長寧疼得從夢中驚醒過來,只覺下腹墜脹,有東西往下沉,她疼得全身冒冷汗,咬住衣裳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晚間換衣裳時看到褲子上有血跡,她卻如釋重負般的鬆了口氣。小腹仍有些難受,無雙知道她來了天葵,讓廚房熬了紅糖水來。
宴長寧喝了整整一碗才好些了,睡在床上,人在天蠶絲被下蜷縮成一團,明天就好了,她心裡想到。睡到日上三竿才起,玲瓏扶她起身,說東方先生已經來過了,叮囑她累了就好好休息。
“我曉得了。”小腹沒那麼痛了,紅糖水起了作用。葵水的量不多,但比沒來讓她安心。躺在屋內歇息了一天,晚間一個眼生的梳妝侍女趁機交了一張小紙條到她手上,宴長寧知道是鄴國的人來了,心中暗喜。臨睡前看了字條上的內容,他們讓她想辦法出府,他們會來接應。現在她被軟禁在此,有什麼辦法出去。她逃了三次,守衛一次比一次嚴密,現在想出府只怕更難了。
元胤躲了宴長寧一日,又踱步到瑤光閣來。宴長寧在床上躺了一天,已能下床走動。小丫鬟們拉開竹簾撐開窗戶,又開始各忙各的。宴長寧起得早,梳妝之後就見到門外的元胤。
“怎麼在門外站著?”宴長寧拉著他的手進入室內,“這麼早用早膳了嗎?沒有的話一起用吧。”
“你……你好些了嗎?”元胤臉色僵硬,似在問羞於啟齒的問題。
宴長寧幫著丫鬟擺飯,笑道:“沒你想的那麼嚴重,不過是女人家的事,並不是大事。”她盛了一碗紅米粥放到元胤面前,“她們沒想到你會來,所以送來的都是滋陰的吃食,委屈您將就一早上。”
元胤用瓷湯勺舀了粥嚐了一口,“你也坐下吃吧。”
宴長寧笑道:“如此我就不客氣了。”她為他佈菜,兩人彷彿是新婚不久、蜜裡調油的小夫妻。
元胤看著宴長寧的笑臉,只覺得不真切,彷彿一切是夢幻泡影,隨時會破碎。宴長寧高興時猶如一隻瘋兔,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