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
豔娘見宴長寧哭得梨花帶雨的,心也軟了下來,連她也心疼得很,更何況是個男人?招手讓龜公鬆手,親自扶著她的肩膀,說:“別想著去找親爹了,跟著我豔娘吃香喝辣的。我也做了多年的生意,明白女人何苦為難女人這道理。只要你聽話,我不會虧待你的。”
宴長寧面上悽悽,心中卻想著這寶可是押對了,借豔娘之手接觸楚國貴族,一切都好辦得多。如果失敗,她就自裁謝罪,絕不拖累任何人。
豔娘見她愁眉苦臉,又一臉猶豫,說:“想清楚了沒有?如果沒想清楚,我可以給你一天時間考慮。”
宴長寧換了一身衣裳後,被鎖在閣樓裡,人走後她才伸了伸懶腰,做戲果然累。美貌是女子的劫難,同時也是女子最得力的武器,如今,她不得不利用這件武器去殺楚國大將孟玄和南宮羽。
豔月樓依舊歌舞笙簫,往來的人絡繹不絕,有市井小人,也有達官顯貴。豔娘如魚得水的周旋在各色人之間,引得這人開懷笑,那人捧腹不已。舞女們著裝精緻,在臺上上演或悲或喜的人間劇集。
前院是絲竹管絃不絕於耳的*,後院卻別有洞天,安靜得出奇。和豔娘再坐到桌前談判,宴長寧心中並不懼怕,不過面上卻還是一副傷心欲絕的模樣。
豔娘看她雙眼通紅,眼角還有未乾的淚水,想必是昨晚哭了一夜。她不是鐵石心腸的人,為了生存成為權貴手中的武器,她也有許多迫不得已。並不是每個女人都討厭比自己年輕貌美的女子,豔娘是其中之一,但她懂得恩威並施,開口說道:“怎樣,想清楚了沒有?”
宴長寧昨夜已把自己的想法打了一次腹稿,還是說得吞吞吐吐的:“我想了一夜,還是決定留下一陣。但豔娘,我想沒有哪個姑娘願意到花樓來,當初你也是身不由己吧?我會把自己會的都交給你手下的舞女,也同意幫你一兩年,但你總不能拘著我一輩子。”她打親情牌,豔孃的心也軟了不少,沒打斷她,示意她繼續說。
“你肯幫我,我也知恩圖報。我還是想去找我爹,不管結果如何。我來中原之前聽說,中原對女子要求很嚴,什麼三從四德三綱五常的,更不能在出嫁前在風月場所露面,若我以後登臺被那麼多人看到,傳到我父親的耳朵裡,只怕他更不會認我,還請豔娘准許不要以真面目示人。”宴長寧說道,她的聲音小而卑微,像是在祈求豔娘憐憫。
豔娘聽後笑了笑,更加篤定這姑娘沒見過什麼世面,想法簡單又不諳世事。算了,她也不跟一個小姑娘計較,說:“這倒可以,我也不是凶神惡煞之人,就留下吧,兩年之後,你想去哪裡就去哪裡。”
談判結束後,豔娘帶她參觀豔月樓。宴長寧像個沒見過世面的鄉野丫頭,對這裡的一切十分好奇,豔娘見此,更沒什麼懷疑,只有沒見過繁華之所的人,才會有這樣好奇、豔羨和驚訝的眼神。
宴長寧卻是將這裡的一切記得清清楚楚,她從小就有過目不忘的本事,以後要想打探情報,她可以毫不費勁。
豔娘對她優待,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引來樓裡幾個當紅的姑娘嫉妒。但宴長寧並未登臺,只在後院幫豔娘訓練舞女,倒堵住了她們的嘴。
豔歌對鏡梳妝,聽到時快時慢的鼓聲皺眉問道:“後院怎麼那麼吵?”她是豔月樓最紅的歌舞姬,除了豔娘之外,是能在豔月樓中呼風喚雨的人。她人如其名,長得美豔妖嬈,她在潭州城內豔名遠播,百姓都說她是潭州第一美人,如果不是身世可憐,也不會淪落風塵。
美人總有美人脾氣,豔歌性子高傲,驕橫自我,但她背後有位高權重的神秘人捧她,加之她嗓音出眾,舞跳得極好,自然無人敢忤逆她。
伺候她的丫鬟悅言為她貼好額間的花鈿,說:“三日前來了一個女扮男裝的姑娘,說是急著要錢,就到豔月樓來做舞女的老師。豔娘存心考驗她,見她舞跳得好,就使計留下了她,她這會兒正在後院教那些新來的姑娘跳舞呢。”
豔歌的舞讓豔娘也讚不絕口,這是她被捧的原因。如今她逐漸脫離了豔孃的掌控,豔娘一直想方設法的打壓她。現在來了一個讓豔娘算計著留下的女子,她心咯噔跳了一下,說:“豔孃的眼光一向挑剔,是什麼樣的姑娘能得她的眼?”
悅言說道:“聽悅心她們說,那姑娘叫吳銘,是到楚國來尋親。因銀子花光了,就想賺些銀子繼續上路,豔月樓日進斗金,所以就到豔月樓來了。”豔月樓雖被許多正經人家瞧不起,但卻是一擲千金的場所,這裡的小丫頭的月錢比好多高官家的一等丫鬟還多,想到豔月樓來撈金,的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