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意讓人合了八字,他們的八字是極相宜的。
所以,怎麼著也不會輪到段景陽!
陸文軒也不知道,他怎麼就站在了沈家別院的圍牆外。
此時桃花剛落,偶爾有桃枝探出牆外。閉上眼,他可以想象桃花盛開時是何等美景。
嚴格地說,他和沈知瑜交情不深,這次,他們又沒了半分聯絡。可是,他卻無法說服自己,當做什麼都不知道。
那一世,聖旨剛下,他年少氣盛,按捺不住好奇,生平頭一次做了登徒子。他站在沈家圍牆外的大樹上,躲了一天,總算是看到了她。
距離遠,他看的並不真切。可是,僅僅是那一眼,他就心滿意足。
那天她穿了一件桃色衣裙,嬌俏可人。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她嘴角微微含笑,從桃花幽徑經過,真正的人面桃花。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執子于歸,宜其室家。
他對她無疑是滿意的。——怎麼可能不滿意?她美好得出乎他的意料。
成親前一夜,他甚至興奮得一夜未眠。
他曾經以為,那就是他的妻子,是他即將執手一生的人。
若無變故,他們會一起相扶相持,生兒育女,共赴白頭。
人的記憶能有多久?他並不知曉。可是,如今站在沈家別院的圍牆外,那些久遠的淺淡的記憶竟如同被濃霧籠罩的建築。隨著輕風,濃霧散去,一點一點浮現在他腦海裡,清晰明瞭得可怕。
圍牆內隱隱有琴聲,陸文軒駐足聽了一會兒。
奕瑤說,他可以在這裡停留五十年。
五十年,他還可以看很多次花開花落。
☆、90|3。23
平輝四年,婚期將至,沈知瑜開始反覆做同樣一個夢。
在夢裡,平輝元年,她由聖上賜婚,許給了出征歸來的陸家二公子。
人人都看好這場將門與清流之間的聯姻。據說,聖上親自命人合了八字,說是二人命格相宜,極為般配。
她含羞帶怯繡嫁衣,對這樁婚事,既期待,又忐忑。
然而這個夢終止在平輝二年他們成親的當天。那女子的一聲清喝,成了她揮之不去的噩夢。
“別怕,有我。”
她未來的夫婿,從頭到尾,只來得及對她說了這麼一句話。他握了握她的手,將她擋在身後。
那女子太過厲害,喜堂成了修羅場。
長劍穿胸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