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之後,勳世奉忽然說話。
我抱著他,安靜的聽著。我以為他還需要另外再說點什麼好平息他複雜的心情,可是接下來,他一言不發。周圍安靜異常,落地玻璃窗開啟,外面夜雨連連,風吹進來,白色的窗紗飄蕩開來,帶來了草地的清香,還有遠處森林的氣息,和山谷中河流浪尖的味道。
KehHsun(勳亭澤),某敏感案件的特殊證人,從紐約飛往華盛頓的途中,死於空難。
他作為勳氏家族成員,死後以空棺下葬,名義上埋骨於紐約長島勳氏私人墓地,而實際上,他的遺體已經在紐約州的上空被火焰燃燒殆盡,徹底的魂歸夜空。說起來,這樣的結局很有藝術美感。
……
“……我看過一篇報道,是一個很有名的高知寫的,他說自己研究了很久,找到一個簡單的方法來區分你們有錢人和我們這樣的芸芸眾生,……據說一眼看過去,完全不會弄錯,……”
“什麼方法?”
“高知說,有錢人長了一張不受欺負的臉。”
“……”
“還有,……”
我的手指沿著勳世奉赤裸的後背一寸一寸向下,由於他突然消瘦,他的脊骨都顯露出了面板,摸起來,是一塊一塊,觸感分明,有一種堅硬如鐵的感覺,我真的無法想象,這樣的男人會有低頭的一天。
我摸著他的後背說,“這裡,……,脊椎骨是硬的。”
勳世奉的手很熱,絲毫不溫和,像火,甚至是烈焰。
他也學著我對他的樣子,手指從我的頸椎開始,慢慢向下,就聽見他說,“你的脊椎也是硬的,不過,……”
他的手按在我的左胸,那裡是心臟的位置。
“不過,這裡是柔軟的。ALice,謝謝你的包容。”
“我愛你。”
……
第65章番外·蕭郎
有一種愛,止於唇齒;掩於歲月。
如果說蘇離可以從生到死都把勳暮生釘在一個’朋友’的位置上;那麼蕭商這個人則讓他連開口的機會都沒有。
他見過蕭商。
那是一年的11月11日;PoppyDay。
英國就這樣,以火紅色的罌粟花紀念一戰以來陣亡的不列顛士兵,於是,似乎每年從進入11月開始,紅色的罌粟花飄的到處都是。男人的西裝上;車子前面的保險槓上;街心花園中有紅罌粟做成的花圈;大街上有人拿著花插在路人的胸口;這樣一朵花可以換一份捐款。
蘇離那天很早就起床,到劍橋的火車站接人。
勳暮生難得爬起來,跟著過去,他知道,糟糕的事情要發生,那個原本只存活在自己耳朵中的’蘇離的男人’要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