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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部分

這家石油公司是否參與屠殺平民還未確定;再次,這家公司只是勳世奉名下一家遙遠的石油公司,他並不直接參與管理,也就是說,究竟發生了什麼,他毫不知情,不知情就是無罪;再次,即使他知情,但是,如果他並沒有下命令讓當地那些無恥殘忍計程車兵扣下扳機,他依然不是重罪;最後,即使以上這些事情他都做了,並且的確犯下了重罪,可是,FBI拿不到更加確鑿的證據,他依舊不會被判很重的刑罰。

這場大麻煩完全取決於證據,就看FBI手中究竟掌握了什麼什麼程度的證據,勳世奉就能麻煩到什麼程度。

Max不說話,他知道這個時候說什麼也沒有用。

我默默上樓。

沒有再出門。

第二天,Max大叔拿過來第二份報紙,這次是《華盛頓郵報》,刊登了幾張照片。

這是華盛頓一個禮拜日,路德教派的教堂,很樸素,木製結構,看建築風格應該是二戰之後建造的。教堂與一面牆都是巨大的彩色玻璃,玻璃上的畫作並不是三一學院那種古老的油畫風格的作品,而是現代幾何風格的圖案,抽象又富有深刻含義,用色異常大膽。

陽光從外面透進來,五彩斑駁,有一個男人安靜的跪在耶穌聖象面前,正在禱告。

即使只有側面,我也很清楚,這是勳世奉,他瘦了並且異常明顯,深色的手工西裝讓他的肩背看起來有些單薄。但是,觸目所及,他並不虛弱,他的後背挺的很直,像一根不可能被彎折的利劍。

第二章照片,則是民主黨一位實權人物,他同勳世奉出現在同一張照片上,他們在同一間教堂。這是星期天,這個平時人跡罕至的新教教堂,他們在這裡做了禮拜,然後走到一起,說了兩句話,被記者偶然拍下,放在華盛頓的報紙上。

一條評論很顯著:我原本以為ArthurHsun是共和黨的支持者,現在看起來,民主黨也很得他的歡心,這符合他的一貫作風,畢竟,後者是當今美國的執政黨……

隨後,第五天,第六天,沒有任何訊息,正面的,負面的訊息全部消失。

康斯坦丁股價卻趨於平穩,在尾盤甚至還翻綠,開始上揚。

到了勳世奉離開北京的第八天,Max大叔告訴我,“少夫人,少爺的專機今晚降落北京機場,您去接他嗎?”

那一瞬間,我似乎有一種經歷了滄海桑田的幻覺。

連忙點頭,“好。”

勳世奉很累,累到極點,從機場回來他一言不發,我們一到臥室,他甚至沒有洗澡就穿著外衣躺在床上。我幫他把外衣和皮鞋脫去,蓋上被子,然後在他身後抱住了他。他的呼吸很淡,卻極其不平靜,好像夢中也經歷了一場戰爭,許久之後,才逐漸安寧了下來。

清晨,我拉開厚重的窗簾,他就睜開了眼睛。

我,“怎麼不多睡一會兒?”

他看著我,忽然很淡很淡的笑了,就好像清晨第一珠露水,落在草坪外的白色薔薇上。

“夠了。”

他忽然微微抬起一隻手臂,做出敞開懷抱的姿勢,我走過去,坐在床邊,被他摟住。

我摸了摸他的頭髮,“這段時間過得很辛苦,看你的眼圈都是青的。不應該這麼著急,事情慢慢做,你就不會這麼累了。”

他平淡的敘述,“只想著不能超過8天回家。”

過去的著一個星期的事情,那些生死攸關的磨難他一句也沒有說,彷彿已經徹底結束,又似乎那些都是別人的事情。

“Alice,……”

“嗯?”

“我愛你。”

……

突然聽見這樣的聲音,我的大腦一片空白。直覺告訴我,我應該回應‘我也愛你’,或者怕害羞,說一句‘我也是’,可是,……我發現,自己卻說不出來!

我喜歡勳世奉,很喜歡很喜歡他,但,那似乎不是愛。

馮伽利略把我的愛情從我的生命中剝離,就好像把我的天賦硬生生的用刀子剜去,讓我明明知道愛就在那裡,但是沒有了天賦,就無法得到!

我有些驚慌,可是勳世奉似乎沒有感覺到我的失措,他就是看著我,安靜的看著我,秀致的臉龐上沒有一絲表情。

直到我聽見自己的聲音說,——“我也喜歡你。”

“哦。”他這樣回答。

夜晚,沒有絲毫節制,我們兩個人好像都要把自己全部燃燒殆盡,成為灰燼。

“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