備那話掰開了大概就是這麼個意思。蔡威眼瞅著送信人離開,胸口那個悶氣,一陣陣腦袋發暈:他現在恨不得掐死張允!若說以前,他跟在張允對著來,大部分原因是因為他跟張允弟弟之間嫌隙,蔡威多少還留有一些餘地。現在……哼,現在蔡威想把人碎屍萬段,挫骨揚灰猶不解恨!
他旁邊蕭圖看著蔡威臉色一陣變幻,不由在旁邊添火說道:“爺,這景升公也太……爺,咱們回江夏吧?”
蔡威冷笑:“回?怎麼回?逃回去嗎?”
蕭圖一噎,不說話了。
“文進,那筆墨來!”蔡威豁然起身,一臉正色地跟文進說道。文進問也不問,直接下去辦事。蕭圖眼瞅著文進離開了,再瞧瞧蔡威那種陰沉沉的臉,不由心裡發憷:“爺……你打算怎麼辦?”
“怎麼辦?”蔡威眯著眼睛,冷笑連連。蕭圖聽著那笑聲,只覺得後背發寒,頭皮發麻,恨不能跟著文進一道出去了。
而蔡威則在笑完以後,臉一繃,聲音低啞,陰測測如臘月寒風:“自然……是按照玄德公的意思辦。”
蕭圖傻了,詫異地看著蔡威,眨著眼睛想:這到底是不是他們家爺?不會是被換了芯子吧?
結果緊接著下一句,蕭圖就推翻了自己念頭,因為蔡威又恢復了他平日似笑非笑的表情,仰著著漂亮的臉龐道:“只是……也不能盡等著被人找麻煩,有點防備還是要的。阿圖,附耳過來。”
蕭圖聽話的把腦袋湊過去,然後就在蔡威的耳語中眼睛越來越亮,最後“啪”的一聲一合拳頭:“爺,咱們早該這麼幹了!老子忍那小子很久了!這回你瞧好吧,我要是不讓他吃頓苦頭,我就不姓蕭。”
蕭圖說完就興高采烈告辭出屋,然後召集人手,興匆匆去幹蔡威給他安排的活兒去了。
文進走過來的時候拿著托盤,正好碰上出門的蕭圖,瞄了蕭圖一眼,什麼也沒說,又把東西給蔡威送去了。
只是在蔡威下筆之前,文進微微按住了筆桿:“公子,您可想好了。這幾封信下去,可能就沒有退路了。”
蔡威挑挑眉,扒拉開文進的手:“只是防患未然耳,未必真的有事。”
文進苦笑:“就怕底下的弟兄誤會您的意思,不只是這麼想防患未然啊。”
蔡威沒吱聲,還是鋪展了信紙,潑墨揮毫。
文進看著一封封在蔡威手底下寫就的信,閉了眼睛微微嘆了口氣:罷了,反正早也是一天,晚也是一天,荊州,他們總是要離開的。至於以什麼方式,誰在乎呢?大不了轟轟烈烈一場!
那天之後,蔡威當真老實了,除了按時應召議事,其他時間蔡威基本上都待在自己在襄陽的府裡。劉備對此暗暗鬆了口氣,張允卻是咬牙切齒:怎麼他沒發現東西少了?還是說,他已經警覺了?為什麼他忽然收斂了呢?他收斂了,我怎麼按舅父去挑刺去?這不行,我得找機會刺刺他。
於是在之後不久,黃祖自襄樊來信,要劉表增兵江夏,支援襄樊的事上。張允就跟蔡威在議事之上表現了空前的分歧和詫異!
張允的意思江東軍遠來而戰,兵困馬乏,能攻克夏口,已經是他們僥倖,他們不可能再克襄樊城!
而蔡威的意思則是襄樊斷可失,不管黃祖能不能受得住,都應該謹慎為好。
張允就因這個笑蔡威是高看周瑜。襄樊城城堅池深,周瑜就是個神人也不可能在出徵這麼長時間,兵馬都強弩之末的情況下拿下襄樊。
蔡威則反唇相譏,斥張允只會紙上談兵,貿然輕敵。若真上了沙場,早死了一千次了!
張允一聽馬上不幹了,指著蔡威陰陽怪氣:我確實比不上。你訊息靈通嘛。就算輕敵,也自有人給你通風報信!
蔡威杏眼一眯,馬上想起張允這是說的什麼事。這是在大庭廣眾之下,他還不好說,只能擺著架子冷笑:“愚蠢!愚不可及!”
張允立刻跳腳,站起身,露胳膊挽袖子,眼看就要撲過來抽蔡威一頓。蔡威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身子動都沒動,只是嘴裡話卻刁毒:“威原本以為在江夏看到張勁已經算是糟心之事。今日見張將軍如此,威方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張將軍家教之風,著實讓威佩服!”
張允聽了這話,馬上就要抽身過來跟蔡威打架,劉備一個眼色,張允就被關羽給攥住腕子,動彈不得了。
上座的劉表眼看著鬧騰的差不多了,拍著桌子輕斥了一句:“夠了!爾等皆朝廷命官,如此作為,成何體統?”
蔡威立刻拱手請罪:“末將失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