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江東之人再去海上也提了份擔憂:之前畢竟是得罪過蔡仲儼,他當時雖然放行,別是打算事後報復吧?
不過好在蔡威沒那麼卑鄙,對江東的人放走就放走了。他沒再找人算賬的打算。倒是江東以外,沒那麼幸運。路過海上的船隻,碰上蔡威的船隊,運氣好些的是交個過路費,算是消財免災。運氣差些的,呵呵,不好意思,財物船隻留下,至於人?蔡大爺發話了:沒那麼糧食養閒人,一人給塊木板,游回去吧。
這般舉止直接後果就是全天下都搞不懂蔡威到底想幹什麼了?你說你要討好江東吧?沒必要,人家還通緝著你呢?你說你要投靠其他地方吧,你又沒顧沒忌地劫人家商船民船,你……你到底是想怎麼樣呀?
就這事,曹操他們也商量過幾次。曹昂是明白人,雖不知道蔡威到底想幹嘛,但卻很明智地選擇了配合:蔡威不想人知道他跟許都方面的關係,那便都做戲到底,全裝作什麼也沒有。
倒是曹操疑慮了些,可也還是壓下了要圍剿蔡威的建議,直接當蔡威是東海的擺設,採取無視態度。蔡威也算老實,這麼長時間以來做的不算過分,就有事沒事打劫給不順眼的商船,然後帶人到島上練練兵,去岸上拉拉補給。
可是現在,他居然在曹操將要戰袁尚時,把人馬拉去了遼東。這舉動,可把那頭的閻柔嚇了一跳,也來不及仔細思量,趕緊就派人給曹操送信:主公唉,您說來了這麼位活祖宗,咱們怎麼辦吧?
曹操也疑慮不少呢。便是曹昂心裡都有些困惑:他想幹嘛?痛打落水狗?不對,他早前就有的是機會,不會等到現在。趁火打劫?不對,火還沒燒起來呢,他打哪門子的劫?
爺倆相對著看來看去沒猜出蔡威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回過頭召了廷議,正商量事呢,軻比能書信到了。開啟一看,瞬間了悟:敢情這也是不知道蔡威要幹嘛的主兒,來信隱隱晦晦地打聽呢。不過這位段數高,他沒跟閻柔使者似的直接問,而是很委婉很仗義地表示:我部唯曹公馬首是瞻,鮮卑十萬鐵騎隨時待命,聽候差遣!得,這是直接上鐵腕作風,打算好來硬的了。
軻比能書信看完,下頭就開始嗡嗡一片,有人說:軻比能說的對,咱們對這麼位主,就該主動出擊呀。也有人在那建議:蔡仲儼這人,行事不同尋常,貿然出兵可能惹惱了他,還是靜觀其變吧。還有在那兒和稀泥地說:要不,咱們先找人去蔡威那裡問問,看他到底是什麼態度,是要戰,還是要和呀?
曹操蹙著眉,看底下一眾人討論完畢,扭頭看向正因避嫌而沉默不言的郭家父子,開口問道:“奉孝對此事可有高見。”
郭嘉垂著眸,掃了眼漸漸安靜的人群,淡淡地開口說道:“蔡仲儼為人桀驁,行事驕狂不假,但若說他此時北上是心有歹意,刻意阻攔主公一定北方。嘉卻是不信的。”
“奉孝之意是……”
“速返許都,定後方,整兵馬,揮師北上。一統北方。”郭嘉眼睛不眨地說完這句話,就聽到身週一片吸氣和輕笑之聲:奉孝說來說去,還是沒說蔡威是如何打算的。
曹操也是無言失笑:“奉孝,你以為蔡仲儼會安然地待在原地,看著孤整頓軍馬,而不行動?”
“他會有所舉動,但絕對不會是對著咱們。嘉猜度,他最有可能從公孫度交涉,借道西進。”
“公孫度以西?那是……袁尚待的烏丸?”
“所以主公要快,要趕在蔡仲儼還沒有徹底打草驚蛇之前北上行軍,速定烏丸。”
曹操眯了眼睛,捋鬍子沉思良久後抬頭對眾人說:“今日府議到此,文若、奉孝、仲德、公達跟文和留下,其餘都散了吧。回去準備北征之事。。”
曹操這裡留人議事,蔡嫵那邊就聽郭奕把今天的情形給複述了一遍,聽完以後,蔡嫵有些不安。眼看著面前飯菜也頓時失去了品嚐的興致,在被兩個孩子瞪視著蔫蔫地夾了幾筷子以後蔡嫵就索然地離開了飯桌。
等到晚些的時候,郭嘉從曹操府裡回來。
杜蘅看著臉色陰沉,從門外大踏步走到花廳的郭嘉心裡“咯噔”一聲,壯著膽子小聲問郭嘉:“老爺,可要傳飯?”
“不必。我已經用過了。”郭嘉揮手拒絕,扭頭問杜蘅“你們夫人休息了?”
杜蘅搖搖頭,恭恭敬敬地說:“還沒。夫人晚上吃的少些,剛才說餓了。杜若姐姐便叫廚下做了碗荷葉清粥,才端進去。”
郭嘉點點頭,抬步又折向臥房方向。
臥房裡,蔡嫵正有一口沒一口喝著清粥,見郭嘉推門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