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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部分

”,抬起頭聲音微顫:“那……是別處有不妥了?”

董信苦惱困惑地搖搖頭,語氣懊惱:“我還看不出。但似乎……華佗先生和左慈仙長對師父身體特別關注。好像在替師父預防什麼,卻又沒告訴過師父。”

杜若心臟揪起,扯著董信的袖子不依不饒地央道:“那你趕緊去問華先生呀!他現在不是老實在你們惠民堂待著嗎?你找時間把他叫到無人處問問。若是真有什麼,我們也能好好診治!”

董信點了點頭,應下了杜若要求。但是轉過身,他臉上表情卻帶了一絲從未有過的凝重:他在後悔自己醫術欠缺。就像他現在,明明已經察覺出蔡嫵身體可能已經出了問題,但是他卻不能從脈象上找出這抹問題究竟是什麼。看來他跟華佗,左慈這類人相比還是差了不止一點。明明師父和他日常相處的時間最久,可在師父認識的這些懂醫的人裡,卻是他最晚意識到她身體的問題。

在董信的印象裡,他的師父從來都是健康,明媚,溫柔,包容。她很少生病;她很*笑;她

總是*穿一身明亮鮮活的紅衣,透著張力和熱情;她會做好吃的飯菜;她……董信從沒想過,蔡嫵有一天會生病,會倒下,甚至會……死去。在他眼裡,她是他的恩師啊!她教他,養他,栽培他。他還沒有成才還沒有回報施恩。她也還那麼年輕。怎麼可能會有那種屬於樹欲靜風不止的情況存在呢?

董信給自己找了很多條理由。最後是勉強說服自己其實是在杞人憂天。說不定隔天就會證實這件事的荒謬和離譜。而師父自己自然也能想透整件事情,然後放寬心事。

董信承認,自己有了些僥倖的心思,這是醫者所不該有的。但是在離開時,他還是跟杜若囑咐了:“可能師父最近心情會不好,你好好看著。若是有什麼事情,你就差人去惠民堂。”

杜若剛被他安撫下的心臟,立刻又因為這話提了起來。她在慎重地點頭以後,一點不敢怠慢,轉身就回去蔡嫵那裡。

蔡嫵此時已經起了床,正有些發愣地盯著銅鏡,拿著梳子有一下沒一下地梳理頭髮。杜若很只覺地走過去,接過木梳,看著蔡嫵略顯蒼白的面色,勸慰道:“姑娘,可是最近忙活趕路,累著了?”

蔡嫵愣了愣神,然後有些恍惚地點點頭,可有可無地答道:“興許吧。杜若,梳了頭,去到書房把筆墨拿來。我想寫信。”

杜若一下警惕起來:“姑娘,阿信不是說了,您沒事嗎?您怎麼……”

蔡嫵聞言失笑,轉過身看著臉色難看的杜若:“你在想什麼?杜若,我只是要跟潁川寫信,告訴阿公和娘,說我們搬到鄴城了而已。”還有就是,我想問問老神棍,我到底……是怎麼了?

當然最後一句,蔡嫵沒說。杜若自然也沒聽到,她只是心裡暗自鬆了口氣,然後就拿著梳子,盡職盡責地為蔡嫵梳起頭髮。

將近中午的時候,郭嘉從曹操那裡回來,一臉的疲憊。自鄴城克定,曹操就有意把一些官衙,府臺都從許都搬到了鄴城。但是劉協卻還是呆在許都皇宮裡頭的。於是現在就形成一個很奇怪的現象:北方,名氣上的當家,在一個地方。實際掌權的在另一個地方。這種名實的分離導致的就是兩個利益集團的加速分化。曹操搬遷鄴城不光對北方袁紹舊部有個震懾,也能更好的安撫因為袁曹之戰而終日惶惶不安的河北百姓。當然,曹操本人似乎還有意透過此舉讓權力更集中化,也有意促使一些在漢室天子和當朝權臣搖擺不定的中間派更加快速的做出選擇。

不過這種政治中心的過渡期總歸是有一些亂七八糟的瑣事存在的,現在鄴城人手還不算太多,有一大波幹事的還在許都沒來的及遷過來。所以就目前而言,曹操本人和他所有僚屬都屬於一個人當兩個人用。每天都恨不能多出兩個時辰來處理閱不完的公文,看不完的書函。

可是即便是才從一堆公函裡頭昏腦脹地脫身出來,郭嘉還是在回家第一時間就湊到蔡嫵跟前看了看蔡嫵臉色後,嬉笑地湊到她耳邊,沒正形道:“昨晚累著了?”

蔡嫵扭過頭,壓下心裡的隱憂像平常一樣狠狠地瞪了郭嘉一眼:“最近很忙?怎麼這時候才回來?”

郭嘉邊操起筷子,邊滿不在乎地笑道:“忙啊!忙的很呢!你看,你夫君我都忙瘦了!”說著郭嘉故意把腦袋湊到蔡嫵眼皮底下,把蔡嫵給狠狠嚇了一跳。

蔡嫵“啪”地一下拍開郭嘉,只是另一隻手卻方向一轉,從盤子裡夾了一筷子蘿蔔絲,無視郭嘉的控訴、委屈和牴觸:“那就多注意身體。多吃點兒。別挑!不許偷偷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