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了。哪知元放道長聽罷及其瀟灑地一揮手:“老道怎麼知道?大道無形,你問我我問誰?”
蔡嫵直接噎住無語:按著他這意思,可能就看不見摸不著的空氣長的最順眼了。嘖,看不出來,左慈還有些完美主義傾向呢。但在完美主義也不能掩飾他經常抽風的事實。他還到現在扯了一堆,都沒扯到她關注的問題上。
“你從壽春來時,許都兵馬到哪裡了?”蔡嫵再次開口詢問。
左慈正瞧著門外杜若端過來的點心,聽到發問心不在焉的擺手:“我來的時候他們正跟紀靈磕著玩呢……哎,這個是你新鼓搗的點心?那老道可得好好嚐嚐。哦,對了,你半年前是不是有一回給我傳書說你收了個義女?那丫頭人呢?還有我大徒孫,怎麼來我這麼長時間也沒見到他過來?”左慈說著已經接了杜若手裡的盤子,拿著被裹了蜂蜜的雲片糕往嘴裡送了送,品品味道後咂摸咂摸嘴,看著杜若一臉讚許的笑:“嗯,小丫頭下次再加蜂蜜記得加多些。這個不太甜。”
杜若恭敬地點頭應下,然後很識時務地退到一邊不再打擾老神仙和她家姑娘說話。
那邊蔡嫵在聽到左慈的問題後,把孩子重新放在吊床上,招手讓杜若看著,自己領著抱盤子開吃的左慈往正廳裡走:“奕兒現在在司空府跟著幾個公子一起讀書。照兒倒是在家,你是要等會兒一起見還是要先看看我家姑娘?”
左慈頭也不抬,繼續眼盯著吃食漫不經心地回答:“有一個算一個唄。我徒孫那邊遲點沒什麼,老道就想看看你弄到家的那丫頭怎麼樣?”
蔡嫵臉色一黑:左慈那語氣真是及其欠揍啊!他這麼多年過去怎麼還是這麼不著調?就不能以一種正常點的方式表示一下他的關心嗎?左慈這老頭兒,成年累月在外頭瞎晃盪,一般人輕易找不到他蹤跡。不過倒是有一點,就是郭奕出生後他每年都會來他們家瞧他一次,時間不定,季節不定,連瞧人地點都不定。唯一確定的就是左慈每次來必會給郭奕帶些東西,而這些東西無一例外全都是:吃的!蔡嫵很懷疑郭奕小時候對著吃的比對著爹孃都親的德性是不是受左慈傳染的。
而這次左慈提出看郭照也在蔡嫵意料之中。左慈上回來的時候他們家還在榆山,老爺子逗過郭奕以後就照慣例很沒好氣地給孩子他爹幾個白眼兒,接著施施然地離開了。到她給他寫信說收養了郭照的時候,他也沒有中途回來看過,所以這次來她家自然要對她這義女好好瞧瞧,仔細把量把量。
當郭照在被杜蘅叫來以後看到正盤腿坐在上首上啃糕點啃的無比歡快地左慈就下意識把目光轉向了蔡嫵:不是說要見母親的師父嗎?難道是這位道長嗎?
蔡嫵悄默聲地衝她打了個眼色,小丫頭很機靈地會意,開始斂衽給左慈見禮。哪知左慈卻“呼”地一下抬起頭,動作麻利地一步躲開,隨即低頭目光灼灼盯著郭照看了好一會兒,把郭照看的渾身冒冷,後背發毛才又跟沒事人一樣聳拉下眼皮,對郭照像人販子一樣擺擺手:“小丫頭,你要算一卦不?”
郭照傻眼無措,滿臉疑惑地看向蔡嫵:母親,這……這道長是唱的哪一齣?
旁邊蔡嫵聽著也是滿腦門黑線,幾個快步上前擋在左慈和郭照中間,瞪了眼左慈才回頭對郭照小聲囑咐:“趕緊趁現在回去。記住別被這老頭兒在院子裡逮著你。他這人不靠譜得很,他說什麼你都別信。”
郭照難得地張大嘴呆了一呆,隨即滿臉恍惚地被杜蘅領下去了。臨走蔡嫵還不放心又跟她咬著耳朵交代一遍:“以後記得見到這樣抓人就算卦的千萬得躲著走!這樣的老道兒腦袋沒幾個正常的。”
交代完,看著郭照被帶著走遠,蔡嫵才微微舒一口氣:當年被左慈纏著算卦的噩夢讓她至今記憶猶新,她可不能再讓她家照兒被這不著調的禍禍。
結果她這口氣還沒舒完,那邊左慈已經用他少有的嚴肅口氣說道:“嫵丫頭,以後辦什麼事悠著點兒,三思而行。不要想起一齣兒是一齣兒,真把漏子捅大了,老天爺可不饒你。”
蔡嫵傻愣愣回頭,很是困惑地看著左慈:“你說什麼呢?”
左慈一指外頭郭照消失的方向:“那丫頭可是要……算了,跟你說命格你也搞不清楚。反正你都已經把人領家裡來了,說了也是白說。左右有什麼事老道兒會護著你的,總不至於讓你吃了虧去。”
蔡嫵更搞不清楚左慈說的到底什麼狀況了:這都什麼跟什麼呀?老天爺跟命格還扯上了?老神棍職業病又犯了?
左慈一看她表情就知道她又沒想他好,伸手給了蔡嫵一個腦瓜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