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點頭。
“你沒問他為何?”
典韋老實巴交地搖頭:“問了也白問,他肯定會說天機不可洩露。”
曹操眼角一抽,揉著額角輕嘆一聲:“那等回去你到奉孝府上好好問問,看他如何作答。在沒有得到答案以前,不許再對文和先生失禮。”
典韋眨眨眼睛看看曹操又看看賈詡,轉頭對著賈詡認真說道:“俺覺得不用了。文和先生現在是主公的人,反正俺打也打了,氣也出了。知不知道緣由無所謂了。”言下之意竟是:以後都在主公帳下了,今日我已經打你出氣,以後就不會再找你麻煩。咱們今後碰到事就公事公辦,不徇私情。
賈詡聽完只覺一口悶氣湧上心頭,吞不下,呼不出,分外憋屈。反觀曹操也被典韋這大神經的言辭弄得一愣,輕咳一聲才把視線偏向賈詡。賈詡一對上曹操眼睛不由又是一陣胸悶:他畢竟跟典韋不一樣。之前算計過曹操,如今又新降曹操,和典韋起衝突,在曹操私心裡會向著誰傻子都知道。況且典韋說完話,曹操直接沒表態把選擇權給了他,這明顯的暗示他能看不懂?真是個會“和稀泥”的主公!打就是打了,他不忍還能怎樣?
瞧,這就是謀士跟武夫的思維區別,賈詡做一個謀臣,做事懂得謀定而後動,也懂得小不忍則亂大謀,會有局勢分析,利弊權衡。但典韋就是典型武人思維:不管是當年為劉成報仇還是後來在張邈處殺人逃竄,他都講究恩必還,仇必報。哪來那麼多彎彎繞的心思考慮自己這些舉動會有啥影響?所以賈詡碰上典韋,還真的是他倒黴,捱揍也是白挨。
於是賈詡幾乎是滿腹鬱悶,忍著牙疼回覆曹操:“主公放心,到許都後,詡會跟登門至奉孝先生府上,開解誤會。”
曹操笑著點了點頭:“那就算勞煩文和了。”說完曹操靜靜地袖起手,轉臉看向夏侯淵,剛才他一直想問宛城到底是怎麼回事,這仗打的雖然贏了,但他這個主帥卻稀裡糊塗的,實在憋悶。本來想簽退眾人私下詢問,但剛才典韋提到郭嘉,讓他臨時改變了主意。
“妙才,你可有什麼話要對孤說?”
夏侯淵長嘆一聲,心說躲過初一躲不過十五,還是全說了吧。於是跨步到曹操桌案前跪地請罪:“末將未得主帥令,擅自領兵襲取宛城,有違軍紀,請主公降罪。”
“擅自領兵雖是過,然攻克宛城解主帥之危,亦為一功。功過相抵。宛城之戰夏侯淵不賞不罰。不過孤想知道的卻是爾等緣何在那般情形下如此把握時機,恰到好處襲取宛城?難道妙才手下皆衣不解甲,枕戈待旦不成?”
夏侯淵微抬起頭看看曹操終於咬牙說道:“自半月前張繡將軍在城中城外有兵馬調動伊始,末將便一直令營中將士衣不解甲,隨時戒備。”
曹操皺皺眉,示意夏侯淵起來後,支著桌案向前探了探身子:“只是這些?那典韋醉酒俘虜胡車兒是怎麼回事?中軍起火你直取宛城是怎麼回事?文則困敵營寨是怎麼回事?”
夏侯淵瞧了眼典韋,發現典韋也低著頭,一副完全沒聽出此種機鋒模樣,不由輕嘆一聲:心眼兒直也沒啥壞處,碰到這事曹操就知道不問典韋而是問他。天知道他這邊這些事都是由典韋傳話的呀。
夏侯淵很無奈,垂著眸思考了一會兒說道:“主公,這個說來話長。具體是怎麼一回事可能還得到許都以後聽奉孝仔細分說。末將知道的只是皮毛。”得,這位也是個滑頭,解釋不清就直接把事情推郭嘉身上,反正這是他惹的,讓他自己跟主公說去吧。
曹操聞言吸了口氣:奉孝?又是奉孝?前頭典韋打賈詡就有他的事,怎麼取宛城還有他的事?他一個在許都養病的人不好好休息,怎麼淨在宛城折騰事兒?
“妙才,把你知道的詳細說來。”
“奉孝說宛城之戰,看似容易,實則變數頗多。故而不論晝夜只要人在宛城,全軍皆不可掉以輕心。凡有可變隱憂,皆要慎重堤防。切記:物有反常,必有妖異。那日末將在……咳……之後,發現宛城有兵馬調動,去勸主公,主公並未上心遂暗自留心,提防事變。然昨日之時,仍舊事由突然,在襲營開始後手下將士也曾慌亂一陣。中軍轅門帥帳附近,若非典君曾被告誡慎飲,恐怕又是另一番景象。”
曹操眯了眯眼睛,轉看向典韋。典韋倒是知事,竹筒倒豆子一樣噼裡啪啦說道:“來前奉孝不是病了嗎?妹子估計是被嚇到了,所以要俺戒酒。後來奉孝又說不需戒酒,還得好好留意誰會請俺喝酒,留著以後有大用。對了,他還要俺保證不能喝醉,說是性命攸關。俺想也是,這畢竟關係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