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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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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院子裡的蔡嫵自然也好受不到哪去。郭奕這裡病情時有反覆,好幾次藥湯喝下去沒一刻鐘就又全吐出來。而且乾咳咽痛,體溫時高時低,一天十二個時辰,他有八個時辰是昏昏沉沉睡著,剩下的四個時辰,不是被蔡嫵哄著威脅著吃藥,就是拉著蔡嫵的袖子在蔡嫵懷裡難受的蹭來蹭去:“娘……奕兒難受……疼……”

幾天咳嗽折騰下來,郭奕聲音已經帶了股沙啞軟弱,聽上去無力至極,蔡嫵摟著兒子坐在榻上有一下沒一下撫著兒子後背,聽到郭奕如此說,淚珠子一下湧上眼眶,卻終究又讓她忍了回去:這不是兒子頭一回說難受。開始時他也委委屈屈地告訴她,那會兒你問他哪裡不舒服他尚能回答得的清楚,可後來再問,他就隻眼淚汪汪說疼,卻不知道自己到底疼在哪裡。蔡嫵瞧著,只覺得心如刀割,恨不得自己能替他生受了這些。

郭奕似乎被高燒搞的頭腦有些遲鈍,反應也慢了半拍,要是擱平日,這小子指定看出他孃親狀態不對,然後老老實實窩一邊自己玩鬧去。但現在他是病人,本就思考上不太利索,加上畢竟是個小孩子,生病依戀母親很正常,所以郭奕一直哼哼唧唧纏著蔡嫵,知道自己折騰累了,才又昏沉沉在蔡嫵懷裡睡去。

蔡嫵看著懷裡的大兒子,又想想在外面哭的撕心裂肺啞了嗓子的小兒子,只覺得一顆心像是被撕成了兩半,又各自在油裡滾了一遍,其中煎熬疼痛滋味,簡直難以言喻。有好幾次,她覺得自己都快撐不下去,大兒子生病,小兒子哭鬧,郭嘉不在,她最需要的那個人不在身邊,甚至現在連能替她分擔一絲的可能都沒有。

她想她還是天真了些,她以為到了許都是面對些光怪陸離的人際網,爾虞我詐的權力圈,或許還有加上郭嘉忙於工作,對家裡顧及精力的減少。她以為她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她不嬌氣,許都那麼多人可能撐下來,她也可以。可實際上當事情真正來臨的時候,她發現她沒她表現的那麼堅強。因為知道疼惜她的那個不在,她可以在產床上不吭一聲,但看到讓兩個孩子受罪,她的心一下子就軟的一塌糊塗。每次聽到榻上郭奕仰著燒紅的小臉問她“爹爹什麼回來”在聽到外頭郭滎的哭聲時,蔡嫵總會升起一股不能自已的惱怒,對著郭嘉也是萬分遷怒:知道你隨軍在外,身不由己。可你至少該記得你除了是前線一名軍師,你還是許都的一位丈夫,一名父親。不求你能速戰凱旋,你哪怕記得給家裡寫封家書也是好的,至少這樣,你能讓我對兒子有個交代。

但蔡嫵這些心理活動和整個許都的一番動態顯然沒有被傳遞到壽春去。壽春城內半月都是忙活一片。任何一個城池的攻克都不會是以城破結束,攻克一座城池只是征服它的一個階段。得城以後的官吏任命、新舊勢力的更迭洗牌,百姓治理、城池防務,軍隊駐紮,將領任命,一件件都是需要安排,一個不慎,剛剛到手的城池就可能很快易主,成為他們所有。

曹操在這方面是屬於吃過虧,比較注意的。所以在得壽春後他大軍停留了半個月,即有讓軍隊休整之意,也有帶著人在壽春忙前忙後,鞏固勝利成果。等一切安排妥當,已經是小半個月後。被他壓迫了小半個月的人終於解放出來,可以得空仔細轉悠轉悠壽春,品品壽春美食,嚐嚐淮南特產了。

所以壽春城郊一個不抬起眼的小茶肆裡,就出現了比較詭異的一幕:基本每個進茶棚的人,都會不由自主把眼睛投向門口比較扎眼的那一桌。桌上是兩個年輕人,看著也就二十多歲的年紀,衣著光鮮,裁製得體,看打扮應該和在座那些農夫鄉人不是一路的。可那架勢看著卻……兩人皆一手搭著酒罈,一手端著酒碗,時不時上手撕了熟牛肉,看這兇狠吃相,別說是農夫鄉人,就是草野莽夫也不過如此了吧。不用明言,知道的肯定能猜出其中一位必是郭嘉,而另外一個和他相對而坐的,竟然是……曹昂。

這位平日舉止得體,氣度過人的大公子此刻居然也拋了架子,端著酒碗,跟郭嘉“啪”地碰了碗,然後脖子一仰,特豪邁的一飲而盡,把他身邊幾位食客看的楞乎乎傻了眼。

他對面郭嘉見他舉止,眼裡閃過一道光彩後端著酒盞笑道:“大公子此番模樣若是讓司空大人看到,嘉恐怕是脫不了一頓訓斥了。”

曹昂拿袖子一抹嘴唇,很無辜地抬眼看著郭嘉輕笑:“不瞞先生:昂在司空府裡經常被母親耳提面命,囑咐曹昂身為兄長,一言一行皆兄弟表率所以要萬分注意才行。只是架子裝的太久,到底還是會累,跟先生一道反正是不用擔心這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