滎兒,他孃親最美。這樣最省事最簡單。”
蔡嫵立刻無語:她果然不該指望郭嘉能給啥靠譜的解釋的。還滎兒年紀太小,說深了聽不懂?什麼亂七八糟的?一個才長了幾個玉米粒,剛剛開始學說話的小奶娃,你就是說的再淺他也還是聽不懂!尤其這個“女人不能是光靠姿色來衡量”的論調,就是專門去校場抓個二十多歲的成年人也未必聽明白。他們就*是漂亮姑娘!特別沒有戰事的時候,泡妞絕對是找自己覺得姿色最好的那位。這樣錢砸出去心裡才平衡嘛。
蔡嫵漫無邊際地腹誹了一會兒隨即又想到:許都和徐州開戰,徐州這會兒好像還真有一位國色天香,傾國傾城的美女——呂布的侍妾貂蟬。這位美女可絕對是貨真價實的美人兒,而且不管是放在現在還是放在千百年後還都是美人兒的代名詞。蔡嫵記得多年前董卓之亂時,王司徒的美人計曾讓無數文士清流讚歎,其中包括郭嘉。不過郭嘉在對王允表達敬意的同時還曾說過一句關於貂蟬的話:“此女為國除賊,著實令吾等男兒汗顏。只如此之功,卻無人褒獎,是耶非耶?”
蔡嫵記得自己當時聽到這話時多多少少還有些心酸:這就是亂世,這就是亂世中的女子!無論有過多少光華,沒人真正體面褒獎她們。彷彿她們天生就該如此,為了天下,為那大業,義無反顧投入其中:不管是被送塞外和親還是被送高官顯貴,她們都是一樣待遇:功無賞,過必罰。“紅顏禍水”“覆國妖姬”之類的名詞就是生來就為“過必罰”造就。
蔡嫵那時候不甘心吶:世人常羨慕一句:亂世出英雄!卻不知這所謂英雄路其實亦是條血淚路。陰謀陽謀間機鋒疊出,成王敗寇間白骨累累。男人如斯,女子亦是,甚至更慘!“薄命苦辛,輾轉飄零”八個字其實是這個時代大多數女子的寫照。貧窮卑賤者飢餒流浪,富貴榮華者擔驚受怕。便是國母董後也曾有過顛沛流離,世家夫人更是經常獨守空閨,在戰火燃起或消弭間離亂輾轉。
可是世易時移,在這會兒再想到這些,蔡嫵心情更多的是惆悵和無奈,早年間的不甘和憤怒已經被這些年的戰火燃燒泯滅掉,漸漸地平息消散,蔡嫵帶著數不盡的悵然幽幽地長嘆了一聲:“唉……容貌美麗能有什麼用呢?一份美麗耀眼皮囊在這時代只能招來更多的閒人覬覦罷了。董卓之亂時貂蟬姑娘如此,關中之亂時蔡大家(指蔡琰蔡文姬)如此。宛城之戰時鄒夫人如此。若是他日許都兵敗,我和許都多少女眷也會如此?”
郭嘉聞言眼睛眯了眯,收斂笑容很是擔憂地看向突發感慨的妻子。卻見蔡嫵已經閉了口。一臉憂愁模樣地盯著窗外,一手撫弄著妝奩盒一手抬起微遮著眼睛。十月的陽光照在蔡嫵初妝的臉上,顯得柔和靜謐,輕妍嫵媚。蔡嫵垂著腦袋想了一會兒,忽然跟了悟什麼一樣轉過身,一步跨到郭嘉面前,抬頭目光灼灼地盯著郭嘉,一手掐腰,一手抓著郭嘉衣服,樣子兇巴巴地威脅:“我可告訴你:我就是一婦道人家,可沒你們那麼高的理想信念,也不懂那些亂七八糟的彎彎繞。在我看來打仗就是搶地、搶糧、搶百姓、搶女人!你跟著曹公在外頭打仗搶前三個我都不反對,但是哪天你要是真敢給我搶了最後一樣?”蔡嫵說著瞪了眼正饒有興趣盯著自己的郭嘉,沖人家亮亮小粉拳:“真要是那樣我肯定先讓大哥揍你一頓,然後頭也不回給你和離!不對,不是和離!是休夫!”
郭嘉先還是被蔡嫵那套關於打仗本質的看法給驚豔了一下,緊接著就聽到那句“休夫”威脅,不由哭笑不得起來。拉下蔡嫵在自己眼巴前晃盪的小拳頭,郭嘉繃著笑跟蔡嫵表決心:“夫人放心,外頭的女人就是生的在美為夫也絕對不動心!就是動心也絕對不動手!”
蔡嫵聞言滿臉黑線:這還真是無比無賴又無比欠揍的決心!把話說成這樣的保證她還是頭一回聽到!她是不是該贊她老公坦率?
不過接下來的一個月時間裡郭嘉其實很身體力行地向蔡嫵證明:其實他的保證雖然聽著不著調,但其實人做的真的很著調。在他不隨軍出征,身上事情又忙活完的時侯,郭嘉在家裡絕對把好丈夫好父親的角色扮演的盡職盡責。他會抽時間抽查郭奕功課,然後父子倆就趁蔡嫵看不見的時候看似正經實則貓膩在一旁咬著耳朵低聲討價還價。內容迥異到讓聽到的人止不住地眉角抽搐。比如在某次抽查完後,郭奕想起什麼一樣,仰頭看著郭嘉控訴:“爹爹你說話不算話。你說武席先生找你告狀,你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怎麼昨天我偷偷溜號的事兒娘還是知道了呢?她現在罰我要圍著後院跑五圈啊!”
郭嘉沒一絲大人只覺地反駁回去:“臭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