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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以杜若性子,怕是揮淚斬情絲,跟著我遠走他鄉了。你說我該怎麼辦呢?要得個兩全法怎麼就這麼難呢?……”

蔡嫵似乎喝醉了,茫然地看著前方;但又似乎沒醉,眼睛清亮,眉梢帶笑不時轉頭望著對面一聲不吭聽她講話的青年。

青年沉默地看著蔡嫵,他覺得這個姑娘似乎並不真的像她表現出來的那麼大,因為有些話,實在不像一個十一二歲人能說的出來的。

當杜若託著托盤,把幾道小菜放在蔡嫵面前時,她發現自家姑娘面前的酒罈居然空了。她家姑娘眼睛清亮,面色不變地向她要求再取一罈來。杜若特驚訝,她家姑娘怎麼會跟這個青年如此投緣,但看著姑娘居然露出久違得熟悉的笑,也聽話的取拿酒了。

“你其實不想再喝了是吧?”青年難得開口說了一句。

蔡嫵眼睛亮亮看著青年:“是啊,我現在酒量一罈,再喝就真醉了。我只是想把她支開而已。哈,光聽我絮叨了,你呢?你是怎麼樣的?”

青年愣愣,然後在蔡嫵衝他笑了不曉得多少次以後,終於微笑著看向蔡嫵,口中稱呼也由“在下”變成了“我”:

“我自幼失怙,是母親一手帶大。七歲那年得遇恩師,隨其上山學藝。後母親去世下山丁憂。守喪完以後繼續上山。兩年前恩師過世,我在山上結廬而居,為師守喪。眼下黃巾亂起,才尊恩師遺言,下得山來。”

蔡嫵拍拍他肩膀:“算起來,你前前後後時間不是在守喪就是在學藝啊,難怪你下山不久就丟了盤纏了。那你現在又有什麼打算呢?”

青年低頭想了想,然後抬頭堅定的說:“尋遇明主,投軍報國。”

蔡嫵笑了:“那我就祝你得償所願嘍。對了,你知道我想幹嘛嗎?”

青年微笑搖搖頭:“不知道。”

蔡嫵把腦袋湊近青年,壓低聲音神秘兮兮地說:“我跟你說,你可不許往外傳:我在想,怎麼在出嫁的時候逃婚!”

青年一下子被嗆住,咳嗽不止得看著蔡嫵。蔡嫵一邊很有同胞*的給他拍拍背,一邊小聲嘀咕:“你看你看,被嚇到了吧?我這還只是說說而已,要是真逃了,我阿公孃親還有兄長幼弟不被人戳脊梁骨才怪呢。”

青年擺擺手,正想說什麼,杜若腳步聲又近,兩人相當有默契地閉上口。待杜若走近,蔡嫵又吩咐:“杜若,去我房裡取些銀錢來,嗯,要夠一個人三個月的吃穿用度。”杜若撓撓頭,在青年和蔡嫵之間來回看看,心思急轉:姑娘到底在唱哪一齣?結果想來想去,百思不得其解,只好悻悻地取盤纏去了。

“她走了,你剛才想說什麼?”蔡嫵看杜若走遠回身問青年。青年沉吟一下,開口:“其實許了親未必過的不好,你現在明白的很,也就是心裡過不去這道坎。”

蔡嫵一愣,然後笑看著青年:“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說真話的時候真的讓人很不*聽。你要是將來投了軍,遇到了自己上峰,進諫言的時候可得注意點兒。”

青年笑了,搖搖頭,把最後一塊兒糕點塞嘴裡,然後笑看蔡嫵:“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有些想法有時挺聳人聽聞的。要是將來嫁了人,對著自己夫君可千萬記得收斂。”

蔡嫵翻他一個白眼兒,遠遠看見杜若身影。直接迎上去接了錢袋,讓杜若守在那裡,自己去遞給青年:“我可是說話算話,不白耽誤你時間的。”

青年接過盤纏,眸色深了深,衝蔡嫵深施一禮。蔡嫵趕緊跳著躲開:“你要是投軍,可千萬小心,戰場兇險,你……你要是打不過,就跑。”

青年失笑:這還沒投軍參戰呢,就有人慫恿他當逃兵了。

蔡嫵看看頭頂天色:“時候不早了,你還得趕路,我不耽誤你了。再說我絮絮叨叨那麼久你肯定也煩了。”

青年笑著搖搖頭,起身理理衣衫看著蔡嫵:“我不煩,真的。”

蔡嫵又給他一個白眼。然後目送著青年向前,可沒等青年走出去幾步,又見他回過身來,直視蔡嫵,面色莊重地衝蔡嫵施了一禮:“姑娘今日大恩,在下沒齒難忘。他日有緣再聚,姑娘但有差遣,在下必以死相報。”

蔡嫵揚眉笑著衝他揮揮手:“別別,不要你以死相報。你答應我你好好活著不死就成了。”

青年也是一笑,點點頭:“好。”

蔡嫵甜甜笑了:“這才對嘛。走吧走吧。路上注意,別又丟了盤纏。”

青年沉默地衝她揮揮手,然後告辭離去。

蔡嫵目送他走出一段距離,忽然想起什麼,衝青年高喊:“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