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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正月第二天,正繡嫁衣的陳倩忽然慌慌張張地跑來蔡嫵書房,見蔡嫵在收拾東西,一把拉起蔡嫵胳膊:“阿媚,你怎麼還這麼悠閒,管休要上戰場投軍,你哥快氣瘋了,你趕緊去勸勸他。”
蔡嫵愣愣,抬頭問:“他們現在在哪裡?”
“城外。你哥已經帶著人去追了。蔡伯父聽說後,讓我直接叫你去城外。”陳倩說完還歪腦袋皺了皺眉,不知道這準公公葫蘆裡賣的什麼藥:讓阿媚去,不是有把他們倆攪和一塊兒了?
蔡嫵笑著拍拍陳倩胳膊,安撫道:“我知道了,放心吧。我這就去,你還要忙備嫁的事,趕緊回去吧。”說完轉身衝杜若:“帶好我之前準備的東西,去把最後那壇崑崙觴拿來,然後到馬廄找我。”說著拿起案上卷好的絲帛和剛才收拾的錦囊往書房外走了。
陳倩一頭霧水,看著蔡嫵的背影不明所以。
而城外官道上,蔡平正和管休爭執不下。
蔡平拉著管休袖子:“你到底發了什麼瘋?投軍?你腦子呢?出行這一趟你又不是沒看到這世道多亂,你投軍不是找死嗎?”
管休看著蔡平也不反駁,只是笑著任由他拉扯自己袖子。
蔡平冒火瞪他:“管叔父知道嗎?我不信他會同意讓你從軍去!你肯定瞞著他老人家呢,跟我回去,別在發瘋地弄的家裡人都擔憂不已。”
管休搖搖頭:“家父知道,也已經同意了。真的。”
“你胡說八道!我不信,你跟我回去再說,別在這丟人……”
管休看著蔡平,正色道:“伯直,我心意已定。你還是讓我走吧。”
蔡平拉著管休不放:“不可能,我就從來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有過投軍念頭!”
管休低頭苦笑:“那你還真是不瞭解我。”然後眼睛望向官道遠方接著說,“從什麼時候,黃巾亂前,或者更早……”
蔡平一口打斷他:“別跟我在這裡扯些有的沒的,趕緊隨我回去……”
僵持了一刻鐘還多,蔡平好話壞話說盡,管休就是打定主意要走。最後蔡平狠狠地瞪著管休:“你非讓我把你打暈了帶回去嗎?”
管休低頭一笑,然後轉看蔡平:“你打不過我。”
蔡平無語,轉身就瞧見遠處一紅一藍兩道倩影騎在馬上向這邊賓士而來。
當前紅衣麗影正是蔡嫵。
他看了一眼臉色有些微變的管休,舒口氣暗道:總算來了個能說會道的了,再糾纏下去,我非被這小子氣死。
可是他沒想到蔡嫵剛下馬,管休就先發制人:“阿媚也是來攔著我的嗎?”
蔡嫵抬頭定定地看了他一會兒,然後搖搖頭:“蔡嫵不敢。蔡嫵不過是聽說管休哥哥要投軍報國,特來送行罷了。”
蔡平急了:一個管休就夠亂了,阿媚怎麼也跟著來添亂?卻見蔡嫵已經站直身子,朗聲對杜若說:“杜若,拿酒來。”杜若似早有準備,從馬上掛著的行囊裡拿出一摞酒杯,托盤,酒罈,開了封,一一倒好,端著來到蔡嫵和管休面前。
管休笑看著二人舉動,立在原地,一言不發。
蔡嫵執起其中一杯呈給管休,一杯拿給自己。看了看一臉著急的蔡平,又把視線轉向眼前的管休。
“管休哥哥此番投軍,蔡嫵既是送行,自當先乾為敬。”
說完一仰頭把杯中酒灌進喉嚨,然後不逮管休反應,又從托盤裡拿了兩杯灌下去。手執三個杯子同時向管休亮了亮杯底。
蔡平愣了,管休也微眯著眼睛,一言不發飲盡杯中酒。
剛把酒杯放回托盤,就見杜若又給滿上,蔡嫵繼續拿起一杯:
“第一杯,蔡嫵願管休得遇明主,一展雄才。”說完一飲而盡,看向管休。管休也拿起杯子陪她飲盡。
“第二杯,蔡嫵願管休克敵制勝,逢戰奏凱。”
“第三杯,蔡嫵願管休同僚和睦,袍澤友善。”
“第四杯,蔡嫵願管休身體康健,無病無恙。”
“第五杯,蔡嫵願管休建功立業,耀祖光宗。”
“第六杯,蔡嫵願管休不忘故土,衣錦還鄉。”
“啪”“啪”……“啪”杯子落案,鏗鏘之聲不絕。
兩人各自灌了六杯以後,蔡嫵面色不變的拿起第七杯。
管休皺皺眉,攔下蔡嫵胳膊,聲音有些苦澀地說:“阿媚不是打算要把我灌醉了帶回去吧?”
蔡嫵搖搖頭,把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