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嫵翻身咕噥一聲,聲音迷糊卻還是下意識地嘟囔了句:“明兒記得叫,不能再貪睡丟了。”
郭嘉一笑,淡淡地應了聲是後,再抬眼,就見枕邊已經沉入了夢鄉。
………………………………………………………………………………………………………………………………………………………………………………………………………………………………………………………………………………………………………………………………………………
郭嘉生日後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郭嘉和戲志才都忙於和長安和冀州之間的往來通訊,蔡嫵也不知道他們到底處理的怎麼樣,但她卻一點兒也不擔心。因為她雖然不知道荀攸曾經身陷囹圄過,但她知道後來他肯定得平安出來。不然後世提起曹操謀臣的時候就不會來一個詞叫:“荀氏叔侄”了。
等到年底的時候,蔡嫵派往潁陽送了東西,開始張羅起自己家的年事。結果翻賬本的時候,蔡嫵臉色又開始憂慮:這年的收成一般,但是稅賦加重,家裡佃農過的不好,她自己做主給減免了租調,年底盤賬,到底還是發現自家賬面太景氣已經有持續了幾個月。
郭嘉這事上一向完全撒手交給蔡嫵管理,可是蔡嫵看著竹簡上的賬目只覺得頭腦發疼:當真可稱得上地主家也沒有餘糧了。她家這情況要是被阿公和孃親知道,不曉得要多擔憂多心疼呢?尤其孃親,小兒子離家出走外顛沛受苦,若是唯一的姑娘又來了出家道中落,財源不景,她不知道得急成什麼樣呢?
蔡嫵眯著眼睛想了想後,找到郭嘉書房,推門進去拿著賬目給郭嘉,很是憂愁的詢問他:“奉孝,看今年過年後是不是要再散一批僕從?”
郭嘉接了賬目直接放案上:“不用留了。都散了。年後咱們就搬家。去榆山腳下。院落房舍已經建好,就等著收拾入住了。”
蔡嫵呆了呆,反應過來以後手指著郭嘉恍然:“……從冀州回來後從賬上拿錢就為了這個事?”
郭嘉點點頭,又搖搖頭。拉起被他反應弄得一頭霧水的蔡嫵,走到門外對著柏舟說:“備車。先生要帶著家主母出門。”
柏舟眨眼,點頭轉身離去。
等到車馬備好,郭嘉扶著自家夫上了車,自己也緊跟著進來時,看看蔡嫵還是一臉迷惑的小表情地看著自己,不由失笑:“怎麼這麼呆呼呼的?別擔心,就是再缺錢,也不會把賣了的。”
蔡嫵聽了立馬疑惑一收,瞪著郭嘉,語調古怪地反駁:“是,是不會賣了。咱們奉孝先生還指著妾身為他釀酒製衣做煮飯婆呢,哪裡會辦出典妻買酒這種竭澤而漁的傻事呢?”
郭嘉聞言朗聲大笑,一把把蔡嫵抱懷裡,邊手腳不老實地蔡嫵身上佔便宜,邊聲音輕柔地說:“帶去個地方,以後們住的地方。”
“榆山?那地方聽著就荒僻,能好嗎?”
郭嘉也不回答笑眯眯地裝神秘:“去了不就知道了?”
結果半個時辰以後,蔡嫵到達郭嘉所說的榆山時,真的被眼前的景象弄得吃驚了一下。
這是一個很普通的農家小院。但院牆被棄,以籬笆代替,籬笆下種的是排排的秋菊,因為時節不對,秋菊一枝枝峻峭斜立,倒顯出一番靜肅。院前不遠是個小池塘,塘水看樣子是從不遠處山腳下的河裡引來。後是個小花園,四時的花草種植得體,搭配相宜。這會兒,朵朵紅梅,迎風而開,一拍傲骨天成之象。
院落裡八間正房,面南而開,門窗嶄新,牆壁潔整。蔡嫵推門走到最中間一出,竟是臥房裝飾。掀開裡間簾子,蔡嫵望著床榻擺設:居然真的是“玉枕紗櫥”,櫥邊小几上擺著個精緻的香爐,未點薰香,卻讓蔡嫵覺得很有韻味。又瞧瞧不遠處的孩童吊床,雕花精緻,木料上好。蔡嫵眨眨眼,又眨眨眼,轉頭看著郭嘉:“這和外頭那些都是弄的?”
郭嘉以拳抵唇,微微輕咳一聲,有些不太好意思地說道:“是授意的。”說完想了想又緊接著補充一句:“本來是想自己動手,又怕把事情搞砸了。知道這上頭,不太擅長,尤其……對待花花草草上……”
郭嘉最後一句說起時,臉上難得帶了一絲困惑和不解,似乎仍為自己為什麼養不好花感到糾結。
蔡嫵聽完卻捂著嘴低叫一聲,一把撲到郭嘉懷裡,也不管一邊柏舟還不,摟著郭嘉脖子給他臉上狠狠親了一口:“奉孝,怎麼這麼可*呢?”
郭嘉一愣,接住蔡嫵,臉色微微紅了下。再看柏舟,早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退到門外,看天看地,就是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