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一聲痛呼,緊接著就是忙不迭地求饒聲:“阿媚,鬆口鬆口,嘶……疼疼疼……”
蔡嫵放下郭嘉胳膊,看著面前人很認真地宣佈結論:“嗯,知道疼。看來不是做夢。”
身後杜若見此,趕緊捂住嘴巴嚥下將出聲笑意和後頭同樣忍笑柏舟對視一眼,兩人相當默契,都悄默聲地退出了正廳,把空間留給了久別重逢小兩口。
蔡嫵眼角瞧著杜若離開,一下站起身,撲上前一把緊抱住郭嘉,把臉埋在郭嘉懷裡,也不說話,只是委委屈屈地嗚咽。
郭嘉手環著蔡嫵身子,低頭閉目嗅著妻子髮香。邊輕撫著蔡嫵後背,邊聲音柔和地哄道:“別哭別哭,這不是回來了嗎?”
“怎麼才回來?出門……三個月,……就往家裡寫一封信啊。不知道……有人整天為……牽腸掛肚啊?”蔡嫵抽抽噎噎地控訴,因為臉還埋在郭嘉衣料裡,聲音嫌更悶了。
郭嘉也不吱聲爭辯,沉默著手上加勁把人往懷裡摟更緊,只是觸到蔡嫵肩胛骨時,微微皺了皺眉,低聲在蔡嫵耳邊說道:“真瘦了……這些時日,苦了了。”語氣溫柔,聲音輕緩,聽得蔡嫵眼淚止不住地往下落。
她算是明白為什麼當年孃親每每聽到阿公那句“辛苦了”都會忍不住淚溼眼眶,原因簡單很,只是因為放在心上那個人恰巧也惦念著,疼惜著,理解著。一番苦累,他皆看在眼裡,記在心裡。等到相逢,萬般情話卻不知如何說起,就只好道上一句:辛苦了。
郭嘉看著二度落淚蔡嫵,不由一陣心疼,拿著蔡嫵帕子邊替她擦淚,邊輕輕嘆息。眼前這丫頭:他走時她不加阻攔,默默送行;他離家她回信時只說平安,不說憂愁;等他回來又忽然抱著他,彷彿受了天大委屈,撲在他懷裡哭得嗚嗚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