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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部分

,為亂華夏!一群男兒,不及一個姑娘看的通透,偌大天下,數路諸侯,竟只有幽州一路在抗外敵。真真可笑!”

趙雲冷靜地拉下管休剛才情緒激動時伸出的手,沉著聲提醒:“兄長,你醉了!”

管休也不爭辯。藉著趙雲的手勁站起身。低頭看著自己義弟,神色鄭重交代:

“主公這裡不會拖太久時間。玄德公已說動主公出兵。此人也算厚德高義,又是漢室宗親,能屈能伸,且禮賢下士,親民善卒。長久必不會居於人下。我知對你頗為賞識。你在心底很感念他。”

“只是玄德公待人親和,卻讓我莫名有種疏離感。總覺得哪裡不對。一個人若是看不到他的忍耐底線,就會讓人覺得可怕。玄德公性情堅韌,心志堅定。可我擔心他太能忍,今日能忍顛沛流離,明日能忍寄人籬下,那有朝一日會為達成心中所願,他是不是也能忍外寇犯邊?忍疆土淪喪?”

趙雲皺皺眉跟著起身:“兄長何出此言?難道玄德公……跟主公已有齷齪,即將分道揚鑣?”

管休搖搖頭,有些踉蹌地靠在樹上吐口氣:“齷齪不一定有,分道揚鑣是一定的。我是怕你到時候左右為難。”

“主公性子剛愎,好自以為是。我幾次進言他都說你太年輕不肯委以重任。對你來說他未必是個好主子;玄德公禮賢下士,但畢竟寄人籬下,勢力微薄,你跟他也未必就是好選擇。若是將來……”

趙雲淡笑著打斷管休,無奈地搖搖頭道:“兄長多慮了,弟弟現下自是要和兄長一起為主公效力的。就算玄德公待我高恩厚德,趙雲也辦不出叛離舊主的事。”

管休聽言一手按在趙雲肩膀上,眉目鄭重地糾正:“你跟我不一樣。主公對我知遇之恩至死難報。可他對你卻……為兄是知道你的本事的。槍如流星,箭能穿楊,憑白擱置是主公之過。”“子龍,答應我件事吧:若有朝一日,幽州易主,不管舊主如何,你都另投明主。”

趙雲有些愣怔地看著管休,俊朗的眉目間滿是不解。兄長這話說的也太過蒼涼,隱隱透著不詳。

趙雲乾脆的衝管休搖搖頭:“兄長醉了,還是回去歇著吧。”

管休固執地看了他一會兒,心裡諸多苦澀:天下亂局也罷,幽州之勢也罷,義弟抱負也罷,他都只能看著急著,卻無一絲改變之力。

最終管休無奈地嘆口氣,彎腰拿起那沓家書放回懷裡。扶著趙雲肩膀有些踉蹌地回了營帳。

趙雲把人送進去離開的時候,聽到帳中傳來一首與他曾聽過的《燕燕于飛》完全不同的一首詩經詞:君子于役,不知其期。曷至哉?雞棲於塒,日之夕矣,羊牛下來。君子于役,如之何勿思……此中本有的幽怨相思卻夾雜出疲憊無奈,被醉酒後的人以低沉柔緩的聲音不高不低唱來。在營盤中顯得分外淒涼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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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潁川,蔡嫵那裡則張羅著郭府除服後的第一個新年。年終盤賬時,蔡嫵眉頭直跳地看著賬冊,心裡滿是無力:這個月郭府又是入不敷出。郭嘉那個性子,對吃穿享受不怎麼在乎,對錢財一事也是淡漠的很。郭府佃農只要有人開口跟他說今年家裡困難,實在交不起那麼些田租,他就敢直接免了人家一年的租調。這情況,先頭還只是有一個兩個,如今時局艱難,災禍不斷,這種佃農也漸漸多起來。

郭嘉對家中財政一事是個大撒手的,所以他對這情況之前雖有耳聞,具體到了什麼程度,他卻不甚清楚。等晚間他回來的時候,蔡嫵終於忍不住把賬冊翻給他看,郭嘉就著蔡嫵的手,粗略瀏覽一遍後,緩聲說道:“賣了吧。”

“啊?”

郭嘉輕笑著重複道:“田地能賣的你看著賣了吧。鋪子暫時先留著,等過完這個年,家裡僕役用不著的也遣散吧。”

蔡嫵眨眨眼,看郭嘉沒有開玩笑的意思,不由有些遲疑:“真的要賣?這可都是郭家的祖產。”

郭嘉挑眉,語帶調侃:“那總不能讓你去賣嫁妝吧?岳父大人要是知道,肯定會抽我的。”說完口氣一轉:“賣了吧,反正也撐不了多久,等過陣子仗一打起來,要賣就更難了。”

蔡嫵低著頭,沉默地答應了郭嘉建議。只是心裡多少有些不情願的:田地一旦從他們手裡賣出去,那這敗家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