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表的意義就像當年蔡斌提拔管休成為蔡平伴讀,郭海就曾是柏舟這個位置上上去的。
蔡嫵知道後也是微微一笑:主母就主母吧,雖說聽著不大好聽,而且就跟杜若叫郭嘉姑爺是明裡暗裡告訴郭嘉:我主子只有姑娘一個。柏舟這聲主母,意義也差不多。不過他絕對忠心的那個是他先生罷了。
被柏舟認為是主母的蔡嫵,可能因為惦記著郭嘉的事,心裡總是不太踏實,躺在榻上也是翻來覆去睡不著。等到了快子時,才好歹算迷糊過去了,結果合上眼沒多會兒功夫,柏舟那邊就急慌慌地跑來,拍門叫醒杜若直接給蔡嫵傳話:“先生病了,起了高熱。”
正迷糊的蔡嫵“呼”的一下清醒了,猛然坐起身,動作迅速地理好衣服。讓柏舟去叫華佗房門,自己帶著杜若就往郭嘉那裡走。
她心裡是叫不出苦:其實從劉氏病倒,蔡嫵就一直擔心郭嘉那裡出岔子。因為從一開始,他似乎就把所有的情緒都壓在了心底,一層覆上一層,最外圍用理智包裹,表現出的就是在郭府看到的穩妥有禮,清醒平靜的年輕人。
蔡嫵知道他在壓抑,卻不知道他的極限在哪裡,他能撐到什麼時候?但隱約明白,這樣下去,早晚人是要出問題的。所以在知道訊息時,擔憂之餘,蔡嫵竟然有一種“這事終於來了”的想法。
等她急火火地趕到郭嘉房裡的時候,推開門,往裡一看,見到的情形差點兒沒把她氣著:郭嘉這個病號,沒有絲毫當病人的自覺。不在床上老老實實的躺著等大夫看診,他居然特閒適坐在燈下打棋譜。聽到門響還轉過頭看著蔡嫵笑。
要是在平時,一手書簡,一手棋子,眉目含笑,一身單衣的郭嘉在燈下這麼看著蔡嫵,蔡嫵早心跳加速,昏頭漲腦,渾身粉紅地找不著北了。可這會兒,蔡嫵卻覺得自己心火“蹭蹭”上冒,她甩下杜若,幾個快步走到郭嘉跟前,一把奪下他手裡的竹簡,氣呼呼地把人從坐席拽起來,不由分說給按坐到了裡間臥榻上。
郭嘉睜著一雙霧濛濛的眼睛有些討饒地看著蔡嫵,可憐兮兮地跟蔡嫵分辨說:“我沒事兒。真的。不用這樣。”
蔡嫵直接瞪他一眼:“有事沒事等華先生來了再說。現在躺好!”
郭嘉一臉委屈,心不甘情不願地躺下,然後認命地閉上眼睛。蔡嫵抓了他一隻胳膊,手剛放到郭嘉橈骨脈門處臉色就是一黑:都這個溫度了,他居然還去打棋譜?他腦袋壞掉了?
想著蔡嫵乾脆放下手,讓杜若溼了帕子,給郭嘉敷到額上。看到郭嘉皺著眉不太甘願地掙扎了一下,趕緊給他壓住手:“別動。好好敷著。”
郭嘉睜開眼,可能因為發燒的原因,眼睛水汪汪,霧颯颯的,還有些不太聚焦。他把視線投注到蔡嫵身上,仔細地盯了好一會兒,忽然乖寶寶一樣點了點頭。然後就真的又合上眼睛不動彈了。
蔡嫵由此斷定:郭嘉確實有些被燒糊塗了。
好在華佗來的很快,把醫箱放下以後,坐在榻邊給郭嘉把脈,只是把到後來,眉頭微微皺了皺,一直盯著他看的蔡嫵被這個細微的表情嚇得心裡一跳,等華佗站起身趕緊問:“華先生,他身子怎麼樣?”
華佗搖搖頭,邊開方子邊說:“沒什麼大礙,只是自幼身子羸弱,體虛多病,加上這陣子勞身傷情,心思鬱結,才有此疾。不用擔心,喝幾貼藥就好了。只是這丹藥以後還是不要吃了。”
蔡嫵愣怔:“丹……丹藥?”
華佗抬眼看了一眼郭嘉,他這會兒似乎已經昏睡過去了。於是站起身指指外頭,示意蔡嫵他們出來說。蔡嫵緊走幾步跟上華佗,心裡還滿是疑惑和不解。
等到了外間,華佗回過頭確定地對蔡嫵說:“是丹藥。而且看樣子應該吃了有三四年。”
蔡嫵渾身一震,轉看向跟著一起出來的柏舟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柏舟偏頭思考了一下,然後走到一旁櫃子邊,取了個半尺見方的檀木盒子。蔡嫵接過開啟一看,小半盒的藥丸被碼的整整齊齊地躺在匣子裡。
“有一年先生病的厲害,大夫開的藥怎麼都不管用,夫人沒辦法,只能尋了方士求助,誰知竟真的讓他的丹藥給治好了。夫人怕以後先生再有這情況的時候找不到人,就讓方士留了這盒丹藥,先生秋冬換季時,再有咳喘就不那麼難熬了。”
蔡嫵聽完腦子嗡嗡直響。華佗卻露出一個堪稱憤怒的表情,冷哼一聲:“要是知道是哪個方士如此亂施岐黃之術,華某非抽他兩個耳光不可!”說著隨手抓了一把盒中藥丸,“陰虛羸弱之體,居然敢用如此猛藥,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