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就比較邪門了。就靠著荀攸的一封書信和荀彧後來提供的資訊他就敢做出這種斷言,不是他有做情報特務的天賦就是他乾脆生了一張特損特准的烏鴉嘴。
郭嘉對蔡嫵這種詭異的視線則完全沒有察覺,人家對何進死不死完全沒有絲毫興趣,他那會兒正很認真地在那裡掰著手指頭算除服的日子。蔡嫵瞧著這樣的郭嘉只覺眼角一抽:不,我絕不相信眼前這人有什麼邏輯推理天賦,他最多就是張烏鴉嘴,就是瞎貓碰上死耗子。
而郭嘉的那些朋友則似乎也料到此事,一個個表現的無比淡定,連要搬家的荀彧都沒有要動身的意思。但沒過半個月,出了件讓這些人淡定不能的事:董卓進京了。人家不光進京了,人家還把執金吾(丁原)給殺了。人家不光殺了執金吾,人還把皇帝給廢了,人家不光把皇帝給費了,人家還另立了新帝。
這下全國士大夫陣營都跟炸了鍋一樣,哪兒哪兒都有罵董卓的清流名士、忠漢直臣:廢立之事豈是兒戲?你當皇位是你們家開的鋪子,想讓哪個管就給哪個管?這般倒行逆施,你就不怕哪天遭雷劈嗎你?
潁川這個以後的謀士窩此時更像是真正啟動一樣,郭嘉的朋友裡,先是辛評離開,去投了現任渤海郡守袁紹,沒半個月,一封書信過來,把弟弟辛毗也叫了過去。辛毗臨行前專門來看了趟郭嘉,替他哥把信轉交給郭嘉,郭嘉開啟一看,信裡意思大體是:本初公重賢*才,可為明主。奉孝若是除服後有入仕之心可先來投奔。評於冀州恭候惠臨。
郭嘉看完信眉毛一挑,眯眼笑呵呵地回覆辛毗:到了後跟你哥說,信我看了,他的建議我會考慮的。
辛毗點點頭,滿意的離開。
然後緊接著不久,郭圖來跟郭嘉告別:這位同樣要離開潁川去投奔袁紹。蔡嫵看著跟著夫君一道來辭別的孟珊,只覺得鼻子有些發酸,就算是交情平淡,三年下來也會有些真情實感在。何況這次告別,誰知道以後還能不能見上面,沒準兒就是永別了。
書房郭嘉和郭圖說話,正廳就是孟珊和蔡嫵傷情。孟珊拿帕子擦著眼淚,頭一回來了蔡嫵的手,推心置腹地說:“跟你處了這幾年,眼看著要走了,說實話我還真有些捨不得。”
“眼看著你們府上就要除服了,你和奉孝也該圓房了吧?我這當姐姐的跟你透句心裡話:男人打一開始就該抓在自己手裡,不讓一旦放出去,心就回不來了。趁著他還稀罕你的時候,抓緊生個孩子傍身,否則將來後悔就晚了。”
蔡嫵被噎了噎,還沒來得及難為情一下,就被孟珊滿臉憂切捏了下手,只好對這經驗之談陳懇地點頭。
孟珊算是放下心來,和蔡嫵絮叨了不少離愁別緒後才不甘不願地跟隨郭圖離開。
郭嘉和蔡嫵送兩人出門,回來的時候,郭嘉摟著蔡嫵肩膀問:“她跟你說了什麼?怎麼眼還紅了?”
蔡嫵扭頭抽了一下鼻子,眨了下眼實話實說:“她讓我防著你。”
郭嘉輕咳一聲,一手扶額,表情可憐兮兮地哀嘆:“早知道不該讓公則進門了。他夫人會把你帶壞的。”
蔡嫵嗔他一眼:切,誰帶壞我還不一定呢。人家孟珊和你比,簡直小巫見大巫。
郭圖孟珊離開半個月以後,十月初四,郭府燒了最後一期孝期紙後準備灑掃除服。
除服那天,蔡嫵很早人就起來,在收拾利落,吃了早飯後,給董信佈置完一天課業,就開始指揮眾人忙前忙後。等所有一切都弄順絡都到半下午了。一干下人管事在正廳外,排排站好,就等著給除服後的家主見第一次禮了,結果要受禮的正主不見了。蔡嫵拉著柏舟少年在郭嘉來來回回尋了幾遍也沒找到人。正疑惑郭嘉人哪去了時,柏舟聲音微弱地在一邊提示道:“主母,您說先生會不會跑去酒窖?”
蔡嫵面色一黑,手攥著帕子狠狠握了握,邁開步子沉著臉就往酒窖方向走。邊走邊咬著後槽牙跟柏舟說:“跟管事們傳個話,就說今兒你家先生有事,讓他們明日再來見禮吧。”
柏舟眼角抽搐地點頭應諾,心裡一個勁兒地冒冷汗:主母這臉色,看來不太妙啊。但願先生不會遭殃。
蔡嫵氣呼呼地跑到酒窖的時候,一掀木板:咦?人不在,酒倒是少了四壇。
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蔡嫵轉身又往郭嘉書房去:看原來他書房裡存過酒罈子,估計這位還真有在書房縱酒的習慣。
等蔡嫵到郭嘉書房門前的時候,還沒推門就聞到了崑崙觴和葡萄釀的香味。
蔡嫵眉一皺,一腳把書房門給踢開了,然後她就看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