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批曾被袁紹的打散公孫氏舊部,甚至曾死守居庸關,抵禦外賊的常勝將軍趙雲也被管迪說服,率眾來歸。
當然最讓曹操欣慰的是管迪他自己:這孩子年紀不大,但頭腦沉穩,人品貴重。一手例無虛發的快箭加上一杆光寒九州的銀槍,絕對稱得上是曹營中,曹彰之後最閃亮的後起之秀。曹操那時甚至有意收管迪做了自家女婿,可惜管迪聞聽後,直接一下拉開袖口的束腕,在露出腕上繫著的一方繡了楷體“寶兒”的絲帕後,跟曹操略帶靦腆地說:“多謝主公美意。只是在下在潁川已有妻室。主公盛情,迪恐怕無福接受了。”
可憐老曹那時候才曉得,敢情眼前這小夥子成親了呀,得,他們家好女婿人選沒了?再仔細一瞧帕子上的字型:喲,這字型熟悉啊。奉孝他媳婦兒的字跟這個可是非常相似的。搞半天這小子和奉孝他們家還挺有淵源。得了,女婿人選沒了就沒了吧,他又不能逼人和離搶人。再說,他也幹不出來呀。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現在的曹操還在為官渡仗怎麼打而發愁呢。
在官渡下寨紮營已有月餘,中間曹操部和袁紹部已經交鋒數次,依舊是各有勝負。但是曹操部軍糧短板已經漸漸顯露,戰爭的形式卻依舊還在膠著。且袁紹在曹營外修建的土丘,之上埋伏弓弩手,不分日夜的襲擾著實讓曹營傷亡不小。戰事漸漸向著於曹軍不利的方向發展。曹營中一些將士也漸漸顯露出一種焦躁和或悲觀的情緒。
這天在又一次拒敵與外後,曹操一個人回到營帳,邊面色凝重地看著天色邊手扯著帳簾,兀自思索。忽然就聽外頭劉曄和馬鈞求見。
曹操愣了愣,心中納悶道:這兩人雖說同是奉孝舉薦,但怎麼這會兒碰到一塊兒了?難道又有什麼緊急軍情了。
曹操也沒來得及自己琢磨倆人到底會給他彙報什麼緊急軍情,直接就宣人進來了。
劉曄剛一進門就似有要事地拱手喊了聲:“主公。”
曹操一怔,想到劉曄是負責軍情和後方往來訊息的,不由問道:“子揚先生此來,可是因為文若有書信傳來?”
劉曄面色一滯,嘆口氣搖搖頭說道:“並無。”
曹操臉上閃過一絲失望之色:“官渡相持已有月餘,雖說是互有勝負,然而袁紹畢竟兵多糧足。如此下去,軍心必散。如今,許都空虛,倘若袁紹分兵攻擊許都,又何以據敵?”
劉曄眨眨眼,和有些困惑的馬鈞對視了一下:“主公的意思是?”
曹操拿起身邊一把剪刀,眯眼看著手邊的燈芯,好一會才回答道:“既然持戰不勝。不如……早退。以便整頓軍馬,日後再做一擊。”
劉曄聞言皺皺眉,拉拉正在從袖子裡往外拿東西的馬鈞,微微搖了搖頭。
曹操轉身時正好看到這一幕:“孤說了許多……為何不見先生開言?”
劉曄低下頭,拱手恭謹地回答道:“主公,曄和德衡此來本是想向主公獻‘霹靂車’之計,不想主公卻已然……有退兵之意。”
曹操疑惑了下:“霹靂車?”
馬鈞聞言抬起頭,遞出一沓東西奉到曹操跟前:“除……除了……這個……還有床……床子弩。不……不過……那個……不……不完善……只能湊……湊合著使……”
曹操雲山霧罩地看著被馬鈞遞到眼前烏漆抹黑,條條道道的圖紙。很有先見之明地把目光轉向劉曄:還是問子揚吧,問德衡的話,真是又費心又費力最後還搞得自己聽不懂。
“子揚先生,這些是……”
劉曄微低了頭,沒有立刻回答曹操的問話,而是對曹操拱了拱手手:“只是破敵之器耳。”
“哦?只是?”
劉曄點點頭,抬眼看著曹操終於還是說道:“主公,雖是器具,若運用得當,一樣可扭轉乾坤。主公,您想想看。我軍以七萬之眾,對抗袁紹七十萬大軍。在官渡相持月餘,雖沒有取勝,卻也不曾被袁紹大軍所撼動。這豈不正是說明,袁紹之勢,不過如此而已嗎?”
曹操沒有出聲,只是偏頭開始沉思起來。正在這時門外親兵回報:“主公,荀文若先生許都來信。”
曹操眼睛一亮道了句“速速拿來。”後就劈手那信,麻利展開。只見信上用荀彧那一貫工整嚴謹的字型寫道:
“袁紹悉眾聚於官渡,欲與明公決勝負。公以至弱當至強。若不能制,則必為所乘,失天下之大機也。紹軍雖眾,然用兵不明。以公之神武明哲,何向而不濟。今我軍雖寡,畫地而守,扼其喉而不能使其進。情見勢竭,必將有變。此用奇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