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懷惜還要說些什麼,卻被逍遙道人阻止,證據確鑿,並不是顏懷惜一己之力可以挽回的。
餘晨第一次知道噬魂鞭打在身上是什麼感覺,鞭入身體,沒有痕跡,卻痛徹入骨。已分不清多少鞭,只知道意識漸漸渙散,靈魂彷彿四分五裂。
“師傅,在打下去,師弟會死的。”顏懷惜皺眉勸道。
“師弟,你看是否可以停止?”逍遙道人停止手中刑罰,詢問著掌門。
“不可,若是這次處罰輕了,以後逍遙樓的威嚴何在!”
嘆氣一聲,又是一鞭落下,許多弟子不忍看下去,遂將頭轉向身後。
☆、第27章 靈魂離體
骨頭彷彿被折斷了般,身體無一處不是疼著。渾渾噩噩中,意識飄散的越來越遠,卻不知飄去了何處,無邊的寂寥,無邊的漆黑,沒有人,沒有聲。
不知過了多久,恍然有聲傳來,輕輕柔柔的聲音瞬間安撫了心中的驚懼。
是誰?
隨著這聲音的傳來,身體被一道溫和的靈力包裹,那飄散的意識漸漸聚攏。身體沒有那麼疼了,想睜開眼,擺脫無邊無際的黑暗。
暗暗凝聚本就不多的靈力,想衝破一切阻礙。
大約過了很久,又許是一會兒,身體忽地又是一陣劇痛,而這種痛比方才來的更猛烈,有種隨時會死去般的感覺。
這痛折磨著他的身,摧毀著心中意志,似乎每時每刻,痛苦便加重一分。
丹田中本就不多的靈力,瞬間散了個乾淨。
本以為會繼續痛下去,沒想飄散的意識再次回籠,自己似乎擺脫了肉體,成了一抹孤魂,沒有了痛,只有輕如塵埃的靈魂,四處飄散著。
他如一抹煙霧漂浮在一個沒有光只有暗的空間裡,許是空間太過壓印,心中漸漸焦躁起來,這裡,一時一刻也呆不下去。
這時,周身突然亮了起來,而且,他看見了師兄,欣喜之下,不由得跑了過去。
怎麼會?
怎麼會從師兄的身體中穿了過去?
瞳孔一縮,不由駭然,那是、自己?
師兄懷中抱的是他自己?
餘晨驚得連連後退,這算什麼,自己是人還是鬼?猛然記起他在受著刑鞭,只是為何卻成了如今這般模樣。
心中苦笑一聲,莫不是真成了孤魂野鬼?
“師兄?”餘晨見顏懷惜面色白如薄紙,心中不由得一驚。
眼前那人似乎聽不見他的聲音,依舊為懷中人輸送著靈力。
這時,餘晨才發現這個地方竟然從來沒有來過,昂首便見這裡是一處寬闊的大殿,殿中上方懸浮著七種不同顏色珠子,珠子散發著冰寒刺骨的寒氣。大殿兩旁的燈柱忽明忽暗。他轉身一看,倒吸了口冷氣,大殿臺階之上懸掛著一副仕女畫,這幅畫卷足有十米長度,這畫卷的女子似是活人一般,竟然在畫中跳起了舞。
“不會是鬼吧?”餘晨低語呢喃。
他回頭發現大師兄平靜異常,似乎沒有注意這邊的異象,而周身的氣溫徒然降了下來,餘晨條件反射地打了個寒顫,緩步走到大師兄身後,雖然是直接穿了過去。
那畫中女子輕笑一聲,足尖一點,便脫離了畫卷,黑色秀髮長如腳踝,一雙美。目恍如星辰,身穿紅色紗衣,紅唇輕啟百媚生。
“你都靈魂出竅了,還怕鬼嗎?”
不知何時,那畫中女子忽地出現在餘晨身後,雙唇輕啟:“你怕我?”
自始至終都是那女子自說自話,直到眼前出現了一張放大的臉,驚嚇之餘,顯顯穩不住身形。
“就算不怕鬼,你這一張臉忽然放大,是個人都會有些反應!”
“我在畫卷裡生活了幾千年,見到同類難免有些激動。”燈柱下,女子的臉色顯得更加蒼白,隱約照映出那人雙眸中的點點落寞。
“你為何在畫卷中?”餘晨疑惑問道:“師兄為什麼看不見你?”
靜默許久,沒有聲音。餘晨側身望去,便見女子眼中閃爍著仇恨的目光,怒火與恨意交織著,仔細一看,眼中似有黑氣凝聚。
;“喂——喂——”餘晨用手在女子面前擺了擺,“你怎麼呢?”
怎麼突然又冷了許多?餘晨低首,便見足下結起了一層薄薄的寒冰,這種異常很快被顏懷惜發現,他收起運功的姿勢,眉頭輕蹙。
只見顏懷惜將餘晨的身體放進了臺階旁的床榻上,他緩步來到仕女畫前,雙膝跪下:“師祖母,如有打擾,請勿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