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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周意滿,我們以後橋歸橋、路歸路,我再也不會不識趣地阻擋你的富貴路,但你記住了,我就算死,也不會喊你一聲嫂子,我不認你,一輩子都不認。”

他突然收起笑,居高臨下地冷著臉:“滾!”

周意滿擰了下眉,撿起東西飛快的走到門口,關門前,她猶豫了一下,向裡面喊:“你記得去趟醫院!”

回答她的,是桌子被踢倒的雜亂聲。

那陣聲音在夢裡一直纏著周意滿,直到電話鈴把她從噩夢中叫醒。

周意滿頭髮被冷汗打溼,胡亂地粘在臉和脖子上,她的手還發著抖,接通電話時聲音都在打顫。

“嘉和,怎麼了?”

李嘉和的聲音第一次不再鎮定。

他呼吸不平地告訴她:“重年出了車禍,我在南方一時趕不回去,具體情況你去看一下,”他頓了頓,“交警說,他半夜開著100多邁車,一頭撞上防護欄,沒有喝酒,沒有剎車痕,周圍也沒有車。”

周意滿臉色大變,手機馬上要握不住。李嘉和的聲音從話筒裡慢慢傳來。

“他是在自殺啊……”

第 41 章

李嘉和對這個弟弟有些看不懂。

他們雖說同父同母,也兄友弟恭,但脾氣秉性其實是差異很大的。

他是李家長房長子,說重了那是要光耀門楣的。一落地就被祖母接去親自撫養,無論氣度修養,都朝溫潤如玉、謙謙君子的方向發展。

而李重年不同。

一則他是個二兒子,上面有個哥哥能幹又爭氣,他打小肩膀上就沒擔子。

另一點,李家媽媽懷他八個多月的時候摔了一跤,幾乎是拼了一條命才把他生下來。李媽媽到現在,一說起他剛出生時憋得青紫的小臉還會抹眼淚,誰還敢給李小爺一點委屈受?

李嘉和到現在都記得,他在書房裡焚香烹茶練毛筆字,被外面一陣嘈雜引得下了樓。剛下過半道樓梯,就看見李重年直直跪在地上,祖母的龍頭柺杖帶著風聲敲到他背上,打得他呲牙咧嘴,就是不肯求饒。爸爸湊上去解釋,也被罵得灰頭土臉。

後來他才知道,是爸爸帶李重年去的賭場,言曰見世間百態,練火眼精金,順便輸大錢練魄力。真是不靠譜的老爹坑兒子,李重年從小跟爸爸最親,挨著打,還不忘安慰地朝爸爸扮鬼臉。

傍晚李嘉和溜進李重年臥室,因為祖母下了命令,誰都不敢給他送藥,到他進門時,李重年還趴在床上直哼哼。到底是半大的毛頭小子,大人面前裝得鐵骨錚錚,一背過人,馬上現原形。

李嘉和忍不住教訓他:“祖母的脾氣你不知道?偶爾示個軟、求個饒,誰還能看輕了你不成?”

李重年笑嘻嘻不當回事:“我這會兒說我錯了,下回再被抓到,估計還是逃不了一頓打,不如讓老祖宗出夠氣,憋壞了容易傷身體。哎喲你手輕點,小爺我皮嫩著呢。”

“在誰跟前稱小爺?”李嘉和的手加了一分力氣,“明知道祖母心臟不好,還成天給她惹事?”

聽到李重年疼得嗷嗷叫,他又把力氣放小,無奈地嘆氣:“下次你們去賭場叫上我,沒見過光玩猜大小,就能把籌碼輸光的,你以為祖母是氣你去賭博?她是嫌你太笨,丟了李家的臉!”

……

在他們截然不同的成長軌跡裡,幾乎每次見到李重年,他總是會掛點彩。

小到眼角貼著創可貼,大到吊著胳膊套石膏,可從來沒有哪一次,是這樣死氣沉沉躺在醫院病床上的。

南方暴雨,李嘉和使盡渾身解數,也沒能立刻趕回去。等他從機場奔到醫院,李重年已經轉到了普通病房,神志清醒,能說會唱,大概還有精神折騰人。

看周意滿臉色難看地迎上他,李嘉和心裡就有了數。

周意滿從李重年轉到普通病房起,就沒離開過他身邊,誰勸都不好使。好在按李嘉和的意思,這事兒捂得嚴實,真正親近的人都還沒聽到風聲。

他醒來的時候,她正拿著棉棒幫他往嘴唇上沾水,心思全在他暴皮的嘴唇上,一點沒發現,他的眼睛已經睜開了一條縫。

等對上他半眯著的眼睛,周意滿差點沒把棉棒插到他鼻子裡。

面面相覷半晌,周意滿起身去叫醫生,袖子卻被李重年扯住。他根本使不上力氣,只是把手指挪到她的衣服上,但足以讓周意滿動彈不得。

她坐回床邊低下頭,哄小孩子一般,把他的手指小心的握在手裡:“我去叫醫生,馬上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