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夫人既然在這裡,奴婢又何苦再去問他,讓他白撿了這個救王爺的功勞?”
雍若嗤笑一聲:“也只有你這種不懂一丁點醫術的人,才會覺得區區一碗糖鹽水,就能救回王爺。
“快別說這種傻話了!去把席大夫請進來,讓他為王爺診診脈,看看王爺情形如何了?”
小林子心有不甘地看了鳳寥一眼,見鳳寥並不反對,只得悶悶地出去了。
屋裡只剩兩個人,鳳寥就看著雍若笑:“雖然我知道你一直在看醫書,卻不知你的醫術這樣好。你救了我,卻不肯居功,是何道理?”
“王爺在跟我開玩笑?”雍若有些沒好氣地說,“什麼是不積矽步、無以至千里?什麼叫適逢其會、錦上添花?這樣的道理,小林子不明白,王爺也不明白嗎?”
她嘆息一聲:“我就是再厚顏無恥,也不至於去搶別人的功勞,往自己臉上貼金。難道在王爺的心裡,我竟是那樣的人?”
鳳寥無言以對:“說得也是。之前小林子這樣跟我說時,我也覺得此事甚是荒唐。不過……”
他手臂稍一用力,將雍若拉進了自己懷裡,與她臉對臉,聲音略有些低啞地說:“就算是適逢其會,若若這一碗糖鹽水,也不是‘錦上添花’四個字可以概括的!至少……這也是個畫龍點睛之筆。”
雍若笑道:“畫龍點睛……這個功勞,我倒真是擔得起的。”
想了想,她又有些遲疑:“可是這樣說的話,似乎還是太張狂了些。萬一那席大夫或者別的什麼大夫不服氣,要與我切磋切磋醫術,我豈不是要大大的丟個臉?”
鳳寥默了默,點了點頭:“這倒也是!”
雍若悄悄鬆了口氣,又笑道:“我想起之前有個道士說:我命格貴重又五行齊全,必能夠逢凶化吉,遇難呈祥。如今看來,這道士所說的,還真是有幾分道理。我一來,連王爺也逢凶化吉、遇難呈祥了。”
鳳寥忍不住大笑起來:“改日有機會,定要會會那個道士!”
這時,小林子把席大夫請進來了。
雍若退到了屏風之後,讓那席大夫為鳳寥診脈。
席大夫為鳳寥診脈以後,笑吟吟地站起身來,向鳳寥深深一揖:“恭喜王爺!王爺的脈象已經平穩,只要再細細調養一陣,便可無礙了。”
他的聲音裡,透著濃重的喜色:“這一下,老朽也可放心歇一歇了。”
鳳寥滿臉笑意地向他道謝:“這一次,有勞席大夫了!此事之後,本王必有重謝。”
席大夫搖了搖頭,滿臉愧色地說:“王爺此謝,老朽可有些不敢當。在雍夫人到來之前,老朽使盡渾身解數,也棋差一著,不能令王爺甦醒過來。
“夫人到來之後,只用一碗糖鹽水,就做到了老朽做不到的事,實在是讓老朽大開眼界。”
鳳寥臉上仍帶著笑:“席大夫何必過謙?事情的經過,我已經聽人都說了。不積矽步、無以至千里。若無席大夫之前的盡心救治,我夫人那一碗糖鹽水,多半起不了什麼效用。這一點,我夫人已經明說了,本王心裡也明白。”
席大夫就捻著自己的鬍子,呵呵笑著不說話了,臉上略有一點自得之色。
雍若在屏風後聽到他們的對話,就知道這位席大夫見鳳寥恢復,已經有意跳出來攬功勞了。只是他顧忌著自己的顏面和鳳寥等人的觀感,不敢做得太明顯。
她放下心來。
席大夫願意戴這頂高帽就好。
這樣,自己就可以繼續隱藏了,也可以開始考慮另一個問題了:鳳寥是怎麼中毒的?
不過,她可以睡一覺再來考慮這個問題。現在天都要亮了,她又困又累,已經快要撐不住了。
對於鳳寥能不能吃飯的問題,席大夫說:“王爺的腸胃還比較虛弱,此時不宜吃飯。若王爺覺得餓,不妨先喝些米湯……”
想了想,他又補充了一句:“既然夫人那個偏方,有利於王爺的病情。王爺不妨在米湯之中,也加一點糖和鹽。喝了兩三次米湯之後,若王爺的病情沒有反覆,就可以喝些白粥了。”
等席大夫走後,小林子又問了雍若,才去準備米湯。
等他把米湯端來,又問雍若:要加多少糖?多少鹽?
鳳寥看著桌上的糖罐和鹽罐,十分惆悵地說:“能不能只加鹽或者只加糖啊?又鹹又甜的,實在很難喝。”
雍若打了個呵欠,吩咐小林子再去拿個乾淨的碗來,半碗加糖,半碗加鹽。
鳳寥看她困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