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夜閉著眼，被沉瑾浮著，眼角卻突然滾落大滴大滴的淚水。

一顆一顆的，滾燙的落在沉靜的按住她肩膀的手上。

沉瑾的手都在顫抖。

小夜！我的小夜！

一層層的褶子在老人的臉上和手上出現，聖人的軀體上，時光的痕跡以更沉重千百倍的方式壓了下來，要將一切償還。

這，便是因果。

無數的小辮子在少女的肩上垂落。

夜帝站了起來，然後，一伸手，擦過小夜的眼角。

他已經白髮蒼蒼。

不再年輕。

但是，依然無雙。

這，本該是一個帝王的氣韻。

他看著沉瑾，笑了笑：“記住，幫我照顧小夜。”

“還有，告訴她，她的父親，她的母親，很愛她。”

父親的愛總是不會用言語表達，他可以為小夜徹夜想著怎樣梳髮，可以一邊拿著奏摺眯著眼在角落裡看著只為了不離開女兒，可以為女兒洗衣服縫補衣服，甚至，可以為了她，去死，但是，卻很難說出這句話。

不能見你在帝位上成為歷史上最為耀眼的一頁，不能見你兒女成群，甚至，無法牽著你的手將你送到娶你的人身邊。

但是，小夜呀，我們，依然，很愛很愛你。

他站了起來，迎著那初升的陽光，然後，一揮袖，推開了宮門。

孩子，你的父親，永遠，不會離開你。

－－－－－－題外話－－－－－－

嗯，這章推翻了重寫了三道~我愛親情，勝於一切。

父愛如山，願天下所有父親都健康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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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龍吟天下（五）

宮門外，風淵站在那裡，身後是四大家族的人。

五個人。

但是誰都知道，這五個人，或許代表了梁國的另外一種力量。

晨光已經撕開了黑色的天空，冬日裡的光就這樣輕輕的拉開，古老的雕花宮牆外，一線光束透過來，可以看見那漂浮在空中的塵埃。

塵埃的盡頭，是眾生。

皇城外，是黑壓壓的百姓和守衛軍。

他們只是在等一個結局而已。

沒有人說話，鹿鳴臺的意外，始終只是一個意外罷了，對於他們而言，他們的帝王，是聖人，這世間還有聖人沒有辦法完成的事情嗎？

只是，那沉扣的皇城，如同昨夜那濃墨重彩的黑色，緊閉著，讓人呼吸不過來。

所以，當那光出現的時候，他們全部都振奮起了精神。

當風淵感受到那明亮的光的時候，他睜開了眼睛都，然後，他便聽到了宮門被風推開的聲音。

他抬起眼，半透明的瞳孔彷彿被金色的光芒給暈染，也變成了金色，他諷刺的目光沿著青石板不斷的向前，然後，突然一縮。

木屐的輕響落在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響，雙鬢斑白的帝王穿著常服，逆光而來。

在他的身後，數百年的宮殿地面，落下一個個深陷的帝王腳印。

蒼老的臉上，唯有一雙眼眸，散發出淡淡的金色的光輝。

不是映著陽光，而是，本來的顏色。

風淵頓時驚撥出聲：“你！”

你！

你到底做了什麼！你知道你在幹什麼！你是聖人！這梁國千百年來的聖人，你在幹什麼？！

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