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琢摸著能在這裡動手的人肯定跟睿王關係匪淺。然而這樣毫無證據的事情就算是上門質問也不會有結果,反而徒增對方的把柄。說不得這口氣只得忍了。
而趙沐聽到徐堅在自己府門外把北燕王給揍了一頓時,也只是輕輕地嘆了口氣什麼也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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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平公主要和親北燕的訊息以最快的速度在七日後傳到了容昭的耳朵裡。容昭聽完盛穹的話之後第一反應就是:“哎呀,不知道徐堅那傢伙能不能扛得住。”
“聽說徐公子在睿王府門外把北燕王極其護衛狠狠地揍了一頓。原本可以取其性命的,卻最終收手了。”盛穹低聲說道。
容昭抬眼看著盛穹,心想徐堅此時的境遇跟盛穹當年何其相似,於是問道:“盛穹,對這件事情你怎麼看?”
盛穹這個名字已經很久沒有人叫了,以至於再次聽到的時候,有一種鹹澀的辛酸湧上心頭。良久,盛穹才嘆了口氣,說道:“這都是命吧。”
“命運這東西,真是不講理。”容昭看著兩岸依然蒼翠卻無生機的樹木,喟然而嘆。
盛穹不願在這件事情上糾結,因岔開話題,說道:“公子,前面就是姑蘇城了。”
“到姑蘇城停幾天吧。姑蘇的絲綢刺繡都是天下一絕,我想要買一些送回去給姐姐,盛穹,你跑一趟吧。”容昭說道。
“是。”盛穹躬身應道:“屬下聽從公子吩咐。”
容昭看著身邊這個男子,他曾經是草原上的雄鷹,曾經率領上萬人跟自己的父親作戰,雖然最終敗北,但卻不輸男兒豪氣。然而時隔一年多的時間,那隻草原上肆意飛揚的雄鷹就變成了家養的獵鷹。究其原因,不過是因為心愛的女子旁嫁他人的緣故。
雖然說容昭不贊成堂堂大丈夫為了一個女子失魂落魄痛不欲生甚至拋家舍業。他一直在想若果自己真的是一個男人,那就要用盡辦法把自己喜歡的女人贏回來。可是這世上的事情又哪裡有那麼多的贏面?自己對上趙沐,不也是輸得一塌糊塗一心逃離嗎?
其實這個時候如果有個人在旁邊勸容昭回去,說不定他就真的調轉船頭回帝都城去了,他是真的為徐堅擔心。然而身邊的人從梅若紫姬到盛穹卻沒有一個人勸他,所以他強按著心裡的擔憂,在姑蘇城買了些好玩的土儀特產等裝了箱子,又寫了一封書信給衛承,便打發盛穹一個人回京城,而他自己則帶著梅若紫姬一行人繼續南下去粵洲找衛承去了。
江南多水,過了姑蘇城往南依然是有挺遠一段水路。容昭一個人靠在船艙視窗看岸邊的風景,百無聊賴。梅若端著一碗熱熱的魚湯進來,勸道:“雖然是江南,這這水上的風也極其陰冷,公子還是把窗戶關上吧。”
容昭轉過身來,活動了一下痠麻的手臂,輕聲嘆道:“也不知道盛穹走到哪裡了。”
“算算時間,再有三四天的光景便到梧州了。從梧州快馬加鞭回去應該七八天足夠了。”
“哪裡能快馬加鞭,他還帶著那麼多東西呢。”容昭說完,又忍不住自責道:“都怪我,買那麼多的東西做什麼?應該讓他輕裝上路,快些回京才是。”
“公子讓容盛回京,給娘娘送姑蘇特產是假,掛念徐公子才是真的吧?”梅若嘆道。
容昭無奈的搖頭,嘆道:“徐堅那個人遇事雖然夠冷靜,但他對趙湄的心意我比誰都清楚。皇上把趙湄許給北燕王,徐堅怕是要瘋了。”
“公子放心,徐公子就算是瘋了,也還有徐將軍和徐夫人照看他,鎮國將軍是何等人物兒,自然不會讓自己的兒子出岔子的。”梅若勸道。
“話是這麼說,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的。”紫姬也從外面進來,坐在容昭的另一側,“徐將軍深得皇上信任,徐公子就算做一點出格的事情,徐將軍也會為自己的兒子兜著。總之,徐公子在京城出什麼事情都無需咱們操心。公子還是保重自己的身體要緊。”
容昭看看左邊的梅若,又看看右邊的紫姬,無奈的笑道:“你們兩個是早就商量好了嗎?”
梅若和紫姬相視一笑,兩個人同時點頭,同聲應道:“是啊。”
“死丫頭!一個個的要爬到本公子的頭上去了!”容昭無奈的笑罵。
梅若笑道:“是啊,公子仁慈,我們才敢如此放肆。”
“我們也是為公子打算嘛。公子如果這個時候回京,難道真的要幫徐公子搶親嗎?到時候可真是大逆之罪了。皇上可不僅僅是掀個桌子那麼簡單了。”紫姬說道。
“你別哪壺不開提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