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顧得上,鄧傑說他晚點過去拿,秦非雨想了想答應了,收線之後,於清還沒有醒來。
他沒告訴鄧傑於清中槍的事,相信於清也不想讓人為她擔心。
現在多一個人知道不過多一個人擔心罷了,什麼忙都是幫不上的,而且,那個衝著墨蘭君見來的人自有墨蘭家的人來收拾,輪不到他操心,現在只祈禱於清能早點醒過來,好好調養身體,最好不要知道不能生育的事。
“顧硯……”細若蚊蠅的聲音。
秦非雨立時從沙發上起身走到床邊,於清半睜著眼睛,一隻手微微抬起。
秦非雨輕柔的握住她的手,“醒了,痛嗎?”
於清點了點頭,又看向四周,像是在尋找,秦非雨揉了揉她纖細的手掌,用連自己都沒察覺到的溫柔聲音說:“他馬上就回來,你閉上眼睛再休息一下,等你睜開眼睛的時候,他就會在你眼前了。”
於清聽了,虛弱的笑了,在秦非雨的映象裡,這個女人很少笑,總是板著一張俏臉,所以這個笑容在他看來,就婉如牆邊孤潔又傲然的寒梅,“顧硯,我剛剛好像看見死神了。”
“不用擔心,我們這裡陽氣這麼盛,它帶不走你。”
於清又是一笑,眼睛裡蒙著些許模糊的塵埃,“我很擔心他。”
秦非雨知道她說的是什麼,墨蘭瑾銳說殺手是衝墨蘭君見來的,那麼,他現在的確很危險,“沒事,有墨蘭家的人跟他在一起,而且還有無數保鏢,你現在先把傷養好,其他什麼都不用管。”
於清幾不可聞的點點頭,大概是太痛了,她的嘴唇依舊沒什麼血色,只是無力的閉上眼睛繼續睡了過去。
秦非雨將她的手放進被子裡,房門便被推開了,墨蘭君見疾步走了進來,秦非雨看著他,“她剛剛醒了,你守著她吧。”說著邊起身往門外走,在快跨出門的時候,墨蘭君見叫住了他。
秦非雨停下來,墨蘭君見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對不起。”
“你要道歉的人不是我。”
身後的人停頓了一下,溫潤的聲音繼續道:“這種事不會再發生。”
秦非雨拉了拉嘴角,轉過身去望著那個被自己揍了幾拳的男人,“如果她再受到傷害,不需要任何人動手,她就會像花一樣凋謝,我相信你比我更清楚。”僅僅一次就失去了做母親的資格,那麼,再來一次這樣的事件,於清大概就活不成了,想起於清剛剛那個深情無悔的眼神,秦非雨覺得,自己這個外人還是不要插手了。
無論這兩個人的結局如何,那都是於清自己的選擇。
墨蘭君見嘴唇動了動,終究什麼也沒說。
作者有話要說:
☆、墨蘭瑾初(一)
病房外面是冗長而安靜的走廊,除了墨蘭家的保鏢以外,基本看不到陌生的人,墨蘭瑾銳倚在一側的牆上,雙手淡然的抄在口袋裡,遺留出來的側臉精雕細琢,如同神一樣冷峻完美,看見秦非雨從房裡出來,他立刻站直身子,走了過來,“我送你回去。”
秦非雨看了看他,沒有表示異議。
於是墨蘭瑾銳便自然的拉住了他的手往電梯走,身後依舊跟著幾條尾巴,還有幾條仍舊徘徊在病房門外。
墨蘭君見在國內差點被槍殺,雖然是早上發生的事,但是墨蘭家的人已在第一時間知曉,這會兒大概正在四處緝拿兇手,而墨蘭瑾銳現在這麼悠閒的坐在自己身旁,一張臉瞧不出絲毫情緒,讓秦非雨不得不懷疑,這個人一早就知道動手的人,或者該說幕後指使是誰。
墨蘭瑾銳拉著他上了刻著墨蘭家徽的汽車裡,身後的幾名保鏢則上了另外兩輛車子,一前一後的將墨蘭瑾銳所坐的汽車包裹其中。
車子從私人醫院門口滑出來,很快湧進了潮水般的車陣裡。
秦非雨靠在座椅上,自己的手還被身側的男人抓在手裡,他沒掙扎,因為知道即使掙扎也是於事無補的,索性就仍由對方這麼抓著了,車廂裡很安靜,誰也沒說話,人們常說命運掌握在自己手裡,他現在卻在深刻的懷疑這句話的論證。
若命運真的可以自己控制,於清不會中槍,墨蘭君見不會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心上人被痛苦折磨。
而他,就不會在這裡,住在一個叫顧硯的身體裡。
不會遇上墨蘭瑾銳,不會被莫名其妙的捲入這場深霧般不可琢磨的陰謀。
車子很快到達老舊的居民樓下,秦非雨回過神來準備推門下車,身邊的人卻沒打算放手,他皺頭微蹷,望著他,“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