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轉身就沿著荷花叢中的那條棧道摸去了河邊。
夜色下的離河幽幽深深的如同一潭深墨,只有天邊的一輪圓月灑下淺白的冷光落在水面上如同碎了一地的銀錠子晃盪著。
夜風夾著河面的溼熱迎面而來,青果快速的脫了身上的衣裳,將它們裹好,用荷葉包著,藏在一叢草窩裡,便後她穿著改良版的內衣一個利落的縱身一躍,如同魚兒般,“撲”一聲,入了水裡。
因為是在夜裡,即便青果自信能在離河兩岸遊十個來回,這個時候,她也不敢往河心處遊,只是在略略靠近深水的地方嬉戲一番。
便在青果遊得渾然忘我時,河面上忽的便晃吱晃吱搖來了一葉小舟。
“公子,要說小老兒也是借你的光,在這青陽生活了幾十年,還是頭一遭夜裡出船呢!”
站在船首穿一身白衣,腰間繫著三四個荷包的少年公子,聞言回頭對船伕淡淡一笑,扯了嘴角說道:“是嗎?老丈,不滿您說,其實我也是頭一回。”
船伕呵呵笑著,正欲回少年的話,不想少年卻是手一抬指著不遠處高高挑起的紅燈籠問道:“那是誰家的宅邸?怎的這個時候還這般熱鬧。”
船伕順著少年手指的方向看過去,稍傾,呵呵一笑,說道:“公子,那可不是誰家的宅邸,那是食為天小掌櫃新開的園子,聽說啊,這園子裡的姑娘不但個個貌若天仙,還都是蘭心慧質,琴棋書畫無一不精!”
“嗯?食為天!”少年微微蹙眉,稍傾撇嘴一笑,對船伕說道:“那這園子的肯定是日進斗金了?”
船伕搖頭道:“這個小老兒就不知道了,只是聽說這園子裡來的都是城裡那些有錢有勢的夫人和小姐,而且一來就在這園子呆上個小半天。”
少年微微翹起的唇角僵了僵,有那麼半刻鐘才慢慢的展開,輕聲問道:“來的都是夫人和小姐?”
“是啊,小掌櫃的還給這園子取了個好名,叫什麼人間天上!”船伕搖頭嘖嘖嘆道:“聽說啊那牌匾還是請文大人題的。”
“文大人?”少年怔了怔後,說道:“可是今年的新科進士,文晉昭,文大人?”
“哎,就是他!”船伕呵呵笑了幾聲後說道:“公子,您不知道吧,這文大人是小掌櫃的親戚,聽說文大人拿這小掌櫃當親閨女看待呢!”
少年點了點頭,月色下,便見少年如美玉雕成的五官,秀而挺拔的眉峰微微一挑,細長的眸子裡便如流星般劃過一抹幾不可見的譏誚之色。
少年不再言語,船伕便也不敢造次。
一時間,便只聽到隔著河岸若隱若現的絲竹之聲,以及水拍岸邊的嘩嘩聲。
“哎呀!”
一聲驚呼突然響起。
少年不由回頭朝船伕看去,“老丈,怎麼了?”
“公子,那……那邊有人落水了!”
船伕指著岸邊的某一處,對少年急聲說道。
少年順著船伕的手指看過去,漆黑的河面,只看到一浪一浪的水波,哪裡能看清有沒有人!正要開口說老丈是不是看錯了時,卻豁然看到一個水面上一具小小的身板正隨波起伏。
“快,老丈,快把船開搖過去。”少年對船伕連聲說道。
船伕應了一聲,連忙的忙腳亂的將船調了個方向。
青果才試著砌底放鬆讓自己浮在水面上,身體跟著波濤一起一伏,正琢磨著那銀盤似的月亮裡到底哪裡是樹,哪裡是砍樹的吳剛時,耳邊忽的響起一聲“撲通”一聲,重物落水的聲音。
青果一驚,身體頓時失起了平衡,下一刻,整個人便往水底沉了下去。
“啊……唔……”
青果結結實實的喝了兩口水,就在她試著調整姿勢,憋了一口氣腳尖一點,人要往向上游去時,下一瞬,腰間卻被什麼東西重重一帶,嚇得青果才憋下的那口氣瞬間又亂了。氣一亂,她人再次往水底沉去,水不要命的往喉嚨裡灌!
你妹啊!
這真是走多了夜路遇見鬼。
難不成,她小命就要交待在這不成?
會不會穿回去?
算了,與其期望不切實際的幻想,她還不如想辦法自救。
人生的美好才剛剛開始,她連享受這一切都還沒來得及,怎麼就能這樣悄無生息的死去!
想到這,青果頓時靜下心來,努力去跟纏著腰間的那股力量搏鬥。
等她手摸到腰間,想要瓣開那股力量時,卻豁然驚覺那好像是一隻人手時!再鎮定再堅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