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箋連忙喊了屋外的小丫鬟沏一杯新茶來,她則去一邊準備著淨手的帕子。
呂明陽和韓光華眼見得葉羽幾下間,便吃完了一個餅,眼見他還要伸手往盤子裡抓,兩人立刻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取了盤子裡剩下的兩個餅。
葉羽笑了笑,接過紅箋遞來的帕子,一邊拭手,一邊看著兩人大口嚼吃,等接過紅箋遞上來的熱茶,漱了嘴後,才緩緩開口說道。
“怎樣,味道如何?”
“好,好,好!”呂明陽顧不得嘴裡還嚼著餅,連聲說道:“好吃,真的很好吃。”
葉羽又朝韓光華看去。
相較於呂明陽的狼吞虎嚥,韓光華便要細緻許多,邊吃,還邊將卷在一起的餅分開,仔細的檢視起來。
等一塊餅入了肚,韓光華接過紅箋遞上的帕子擦了手,漱了嘴後,對葉羽說道:“鳳翀,能不能讓我與那位羅姑娘見一面?”
正喝著茶水的呂明陽“噗”一聲,一口茶水盡數噴了出來。若不是三人是分主次左右落座,怕是得噴人一臉。他“哐”一聲將手裡的茶盞扔到桌上,也不顧自己衣襟上的水,連連對葉羽喊道。
“鳳翀不可以,千萬不能答應他!”
“哦?”葉羽一臉好笑的看著呂明陽,淡淡道:“為什麼?”
“為什麼?”呂明陽錯愕的看著葉羽,驚道:“你難道不知道他是有名的韓刮匠,光鐵都要刮出三斤鏽的人,那位羅姑娘讓他一見,指不定就被他給挖走了!”
一側侍候的紅箋忍俊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了聲。意識到自己這樣不對,她連忙咬了舌頭,強忍了笑,只是忍得實在辛苦,整個人如花枝亂顫。
“紅箋啊,你想笑就笑吧,”呂明陽回頭對紅箋說道:“放心,有小爺替你撐腰,他韓光華,不敢把你怎麼樣!”
紅箋搖頭,實在不敢開口出聲,怕自己一張嘴,就會忍不住大笑出聲。
葉羽辱角翹起一抹愉悅的弧度,星眸看著溫文爾笑的韓光華,說道:“嗯,明陽說得有道理,不過呢……”他頓了頓,似是想到什麼,轉而對紅箋吩咐道:“紅箋,你去請羅姑娘來一趟吧。”
“是,九爺。”
紅箋起身走了出去。
她一出去,呂明陽便似只猴子一般,在屋子裡跳上跳下的說道:“鳳翀,你這麼聰明的人,怎麼就糊塗了,快,快讓人去把紅箋喊回來了……”
葉羽也不去理會呂明陽像個瘋子一樣,而是轉頭朝韓光華看去,略一頓,輕聲說道:“我大哥說皇上已經跟夏首輔提出了修運河之事,內閣幾位閣老已經在商議,最遲,明年開春,這事就會有個定論。”
韓光華臉上溫文的笑一斂,點漆似的眸子微眯,目光精湛的看著葉羽,略一沉吟後,方才開口說道:“鳳翀,你是個什麼意思呢?你知道的,這事誰搶在前裡,誰就得了先機。”
葉羽點頭,只是還沒等他開口,呂明陽已經搶先開口。
“鳳翀,說好了的啊,我可是跟著你,你吃肉可別忘了給兄弟我喝湯。”
葉羽淡淡挑了眼呂明陽,淡淡道:“都說好的在湯裡,肉才是那個最沒味的,你這是讓我撿你吃剩的?”
呂明陽頓時冤屈的就差指天發誓,末了,恨恨道:“那,你喝湯,我吃肉。”
“行!”葉羽乾脆利落的點頭,“行,吃肉的打前鋒!”
呂明陽頓時傻眼了!
他看了看葉羽,又看了看一側笑得奸詐的韓光華,半響,悶聲道:“鳳翀,你變壞了,變得跟韓光華這死小子一樣,喜歡欺負人!”
韓光華不幹了,他叫屈道:“呂明陽,你摸著良心說,到底是你欺負我,還是我欺負你?”
呂明陽哼了哼,撇過臉,不出聲。
他當然不會承認是自己欺負韓光華了!但讓他否認,他又覺得太失面子了。
見呂明陽不吱聲,葉羽,這才站起身,走到書桌前,拿出一副青州府輿圖放書桌上一擺,攤開來看。
韓光華和呂明陽對視一眼,同時收了臉上的嬉笑之色,走了上前,站在葉羽身側,看著葉羽修長的手指,慢慢滑過輿圖上分佈的江河,停頓在某一處上。
“自太祖皇帝開國立朝之日起,北方的大宛國頻頻騷擾我邊境,今上上位至今已有十六年,不論是經濟還是兵力都已達到空前的強盛狀態,以今上之雄才偉略,與大宛遲早有一場大戰。”
韓光華和呂明陽沒有靜靜的聽著葉羽如環玉相擊的聲音,目光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