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黃一邊探頭朝屋裡看,一邊笑著輕聲說道:“這是羅姑娘新做的吃食,五少爺記著九爺,讓奴婢給送來,讓他也償償鮮。”
“羅姑娘來了?”紅箋伸手去接姚黃手裡的托盤。
姚黃略一頓,稍傾,還是將托盤給了紅箋,她探頭往屋裡看了看,輕聲問道:“九爺不在?”
都是一個府裡的,姚黃那點心思,也就是瞞著府裡的主子。下人間,哪有看不出的!
只不過依著老夫人對九爺的疼愛,只怕今年一過完年就會指了人來教導九爺人事,老夫人也隱約露出這個人是姚黃的意思,是故,即便姚黃輕狂了些,上下也沒人敢傳出些什麼。
“九爺去見老夫人了,怎麼你沒遇上?”紅箋奇怪的問道。
姚黃頓時滿臉的失望,將托盤遞給了紅箋說道:“老夫人讓我陪著羅姑娘,我抽空來送一趟的,那我先走了。”
葉羽不在,姚黃自然不願多留。
“九爺有客人,那我就不送你了。”紅箋說道。
姚黃點了點頭,神色鬱郁的往外走。
紅箋則託著托盤笑盈盈的進了屋子,不待她開口,呂明陽已經上前徑自取了她手裡的盤子,擰了眉頭說道:“這是什麼東西?餅不像餅,包子不像包子的?”
紅箋“噗嗤”一聲笑了說道:“呂爺,韓爺,你們算是有口福的,我們府裡來了位羅姑娘,很是會做吃食,這就是出自她手裡的。”
“羅姑娘?”韓光明目光一頓,轉而看向紅箋說道:“哪位羅姑娘?是府上的下人嗎?”
“不是,不是。”紅箋連連搖頭,三言兩語的將青果的事說了一遍,末了說道:“我們表小姐很喜歡羅姑娘做的吃食,連帶著,我們也就沾了表小姐的光,總能吃到些新鮮吃食!”
“是她!”
韓光華點漆似的黑眸精光一閃,眉梢一挑,臉上便有了一抹興味之色。看得一則的呂明陽不由自主的一抖,下意識的問了聲。
“怎麼,你認識?”
韓光華故作莫測高深的一笑,對著呂明陽淡淡道:“你猜!”
“我呸!”呂明陽頓時便冷了臉,對韓光華說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什麼主意,你肚子裡那幾根花花腸子,我還不知道?”
“哦?”韓光華挑眸朝呂明陽看去,似笑非笑的問道:“我到是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成了我肚裡的蛔蟲了!”
“放屁!”呂明陽蹭的便站了起來,對韓光華說道:“爺是你肚裡的蛔蟲?你也不怕爺撐死你!”
韓光華淡淡一笑,挑眉問道:“你即不是我肚裡的蛔蟲,怎麼知道我有幾根腸子?”
“韓光華,你找揍!”
呂明陽擼了袖子,便要上手,嚇得紅箋花容一色,站在那,勸也不是,不勸也不是。好在這時,一道清悅的聲音響起。
“咦,這是幹什麼?”
紅箋頓時便鬆了口氣,連忙上前迎了自門外款款而入的葉羽。
“九爺,您可回來了,再不回來,呂爺和韓爺怕是要將您這屋子給拆了!”
葉羽撩了眼自他進來,便如翩翩君子般靜立一側的呂明陽和韓光華一眼,輕聲笑道:“無防,想是二位爺覺得我這屋子的東西太不入眼,想給我倒換些新的,好的!”
呂明陽和韓光華頓時便汗溼夾背,忖道:誰不知道你葉九爺是個挑剔的,這屋子裡隨隨便便一副畫拿出來,少則上千兩多則上萬兩都有,更別說那些金石玩賞,個個價值千金,這都算了,關健這裡面還有好些是御賜之物,這些東西要是弄壞了,那可不是銀子能了事的!
“鳳翀,你來得正好。”呂明陽回悟過來後,立刻先下手為強,上前扯了葉羽毛,指著韓光華說道:“你給評評理,這人說話也忒汰人了。”
鳳翀是葉羽的字,熟悉的朋友在一起時,都喊他的字!
相較於呂明陽的咄咄逼人,韓光華卻仍舊一副笑眯眯溫文爾雅的樣子。
葉羽卻是目光一頓,落在桌上的盤子上,他抬頭朝紅箋看去,“誰送來?”
“是老夫人屋裡的姚黃送來的,說是羅姑娘新做的吃食,讓您也償償。”紅箋說道。
葉羽點了點頭,左右看了眼呂明陽和韓光華說道:“離午膳還有些時候,我早上起得早,肚子到有些餓了。”
說著,便探手取了盤裡裡的手抓餅,慢慢吃起來,他骨節分明修長的手那樣輕輕一抓,竟然莫名的給人一種說不出的優雅的感覺,一嚼一動間,成了一道亮麗的風景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