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小人!”
然而曹炟居然睡得很熟,並沒有醒來,並且呼吸略微沉重,眼下還有一圈青影,明顯是沒有休息好啊。不知道哪根筋不對,她心一軟,竟沒有打擾他,而是悄悄地起了身,隨便地整理了下衣裳頭髮,便出了門。
大概是門關上的聲音,使曹炟忽然醒了。
睜開眼發現尉遲靖已經不見了,他也猛然坐了起來。
曹炟找到尉遲靖的時候,她正在用一根樹枝,用力地在樹下挖著什麼,挖得額上都滲出了細汗。
“這就是存在秘密的地方?”曹炟問道。
突如其來的聲音倒是嚇了尉遲靖一跳,轉身看到是他,才拍拍自己的胸口,“你這樣鬼鬼祟祟是要故意嚇人嗎?”
“難道你已經猜出這裡埋的是一大包金銀珠寶?”
“俗!”尉遲靖道了句。
“若不是,你怎麼可能這麼鬼鬼祟祟獨自來挖呢?”
敢情這是曹炟在回應她那句“鬼鬼祟祟”。
尉遲靖看到他手裡的鏟子,倒沒和他繼續爭論,“好,就算這是一堆金銀珠寶吧,總歸挖出來沒壞處對不對?你的鏟子借我使一下。”
“還是我來吧。”
曹炟說著,自己執鏟挖了起來,似乎埋的頗深,好一會兒還是沒有挖出那東西,尉遲靖皺了下眉頭,仔細回憶自己在前塵往事中所見的情景。其實她昨晚之所以要卜卦找什麼秘密,只是因為她忽然記起來,她在況離的幫助下,進入“前塵”,與沈婥生活在永閣的時候,有一次,她在外面看風景,一個沒注意,不知道沈婥弄了一罈子什麼東西,跑到這棵樹下去埋起來。
看那樣子倒是挺秘的,可惜那時候她只是個虛擬的靈體,根本沒法再挖出來瞧瞧裡頭有什麼,這個事兒令她挺好奇的,可當時是在汾城,沒想到有朝一日還能回到安陽的皇宮來,更沒想到自己會到了永閣。
既然來了,把那個秘密挖出來瞧瞧,也在所難免了,也可以驗證一下,她當時看到的那個情景,到底是曾經發生過的真實情況,還是不過是一場夢而已。
可是曹炟已經挖很深了,依舊沒有異樣,她開始懷疑自己是記錯了地方,亦或是,那果然只是一場夢?
正這麼想著的時候,聽得當一聲,鏟子似乎碰到了什麼。
曹炟和尉遲靖相互看了眼,面色都越發凝重起來。
再過片刻,終於挖出了一個很樸素的陶壇,壇口是泥封的。
二人盯著這個罈子看,心中各有不同心思。
在尉遲靖來說,這罈子與她當時所見的是一模一樣,即是說,當時她進入前塵所看到的事情,都是真實的。雖然她早認為這是真實的,但比起現在有這樣的證據,感覺還是不同的。
而對曹炟來說,沈婥即鄭重其事將罈子埋在這裡,裡頭恐怕有她的秘密。那個離他那麼遠又那麼近的人,那個好幾次歷經生死與他分離的人兒,到底會有什麼樣的秘密呢?他有心想問問尉遲靖,這個罈子到底該不該開啟,因為尉遲靖就是沈婥,沈婥就是尉遲靖,她的事情該她自己決定。
可是尉遲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曾經的沈婥,大概也是無法替沈婥做主的吧?
尉遲靖從曹炟的神情看出了他的猶豫,她立刻走過去抱起罈子,往下一摔……
“你做什麼?”冷不防的,曹炟阻擋不及,有些怒了。
尉遲靖拍拍手道:“既然已經挖出來了,便讓它們見天日吧。我想大概沈婥也是這樣想的,這東西若是真的不能夠見天日,她直接毀了它便好,又何苦將它藏起來?將它藏起來,便是想著有朝一日,能夠有有緣人發現它,既然是我們挖出了它,我們就是它的有緣人,看看壇內有什麼,也是很合理的事情。”
其實二人此時已經看清了壇內的東西,那是一個看起來有些破舊的羊皮卷軸,緊緊地卷在一起,在一堆陶壇的碎片之中,它顯出幾分誘人的氣息。
是的,必須得看看。
尉遲靖立刻彎腰伸手要去搶,這次卻落到了曹炟的後面,只見他伸手一勾,一抬,那捲軸飛到半空,穩穩地落在他的手中,而尉遲靖還沒直起腰呢。
有點武功了不解啊!就知道欺負女人!
當然這話沒說出來,只是很不服氣地切了聲。
她本以為,曹炟至少會開啟看看,裡頭到底寫了什麼,沒想到曹炟只是把那羊皮卷軸裝在自己的袖子裡,然後雲淡風清地道:“馬上就到用早膳的時候了,我們離開這裡吧。”
尉遲靖瞪